“证据呢？”赵老夫人尚算是冷静。
她不可能因为一位大夫的三言两语，便轻信自己孙女会害人。
白若瞳冷着一张脸，也没有理会赵老夫人的提问，写药方，改药膳，又是针灸又是喂药丸，一番折腾下来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室内静悄悄的。
赵老夫人在旁边看着，不曾打扰，但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
白若瞳将药丸摆到桌上，说道，“这丸子一天一粒，便可为小公子解了毒，如果老夫人不信可以请大夫再来瞧瞧这毒是深是浅，至于府里的其他人也可以请大夫再瞧瞧。”
赵老夫人猛的瞪大眼睛，“你是说府里也中了毒？”
她哪里听不懂这话中的意思。
先是香味，再是解毒，怕是这散发香气之物便是毒物，而他们后宅之人在一起闲坐许久，怕是早就吸了不少。
还有她的夫君……
赵老夫人忙侧头道，“你快去派人去书房看看太尉，再闻闻是否有奇怪的香味。”
嬷嬷的面色也是青的，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赵老夫人又看向白若瞳，道，“大夫为何觉得此事与芊儿有关？”
“芊小姐身上的香气极淡，但有些烂味，应该是经常携带所致，但她本人又平安无事，可能是服了解药，这是我一家猜测，老夫人可以再细查查。”白若瞳收拾好药箱后便要起身告辞。
赵老夫人哪里能在这个时候放白若瞳离开，她自然也有理由怀疑，所做这一切的不是赵家人，是眼前的这位清绝公子。
毕竟赵太尉树敌颇多，谁都可能会对付他。
她自然更信任家人。
她沉着声音，问道，“大夫这般肯定此事，不知……”
“怕是老夫人不记得了，我收的诊金只是为小公子医治的那一份。”白若瞳也看出赵老夫人的态度，她虽是理解赵老夫人的用意，但心情却变得极不好。
赵老夫人一怔，这才想起清绝公子的规矩。
千金诊金，诊一位病人。
赵家当初送了两个人的脉案，但清绝公子只答应赵济一人，而赵清月的病情也慢慢缓和恢复，赵老夫人也就不再惦记这件事情。
如今被清绝公子提起来，顿时觉得尴尬。
赵老夫人还是想要将白若瞳留下来，十分犹豫。
白若瞳开始不耐烦，直接说，“老夫人，这屋子里面的香还是有毒的，怕是再坐一会儿，便会撑不住了。”
她是有解药的。
可她没有给赵老夫人。
嬷嬷此时走了进来，忙着将门窗打开，又叫人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更换掉。
赵老夫人抱着赵济走出屋子，而白若瞳跟在后面。
白若瞳刚迈出门槛，便听到丫鬟的轻呼。
原是这丫鬟发现赵济的枕下、随身的荷包中、香炉内都发现红豆般形状的红色药丸，而且这药丸的香气十分浓郁，丫鬟只是闻了几下便面色发青，跑出去呕吐。
嬷嬷更加的慌乱，忙叫这些人更仔细的寻着，不可放过一点儿线索。
赵老夫人的脸色已是差到极限，她颤着声音，道，“大夫，你看我多少诊金才能买下解药？”
她未必信这一切都是赵芊儿所为，但却真的发现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