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试探着将话问出了口。
虽然姜镇天所谓的证据他根本不信，也交代过徐查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可是那个人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爷爷。
“我……”姜烟一阵语塞。
她刚到厉家的时候的确信誓旦旦的发过誓，两个月，给她两个月时间，她一定查出真相。
可是后来她因为孩子的事情一直和杨洁周旋，竟然将此事抛掷脑后。
厉绝尘瞳孔紧缩了一下，他最不愿见到姜烟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他在心里是愿意相信她的，只要姜烟回答他，他就会相信那件事情真的和她无关。
“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姜烟歉疚道。“我会尽力的。我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她说话时垂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厉绝尘看到她自责的模样，自然不忍苛责，只是心头的疑虑却也多了几分。
“没关系，这件事情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眉目，更何况你孤身调查呢。”厉绝尘宽慰道。“我有些累了，先去洗澡，你早些上楼休息。”
“好。那我帮李姐收拾完餐具就上来。”姜烟的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了娇嗔的意味，“今天晚上的饭菜你都没有好好品尝呢，我花了好长时间跟李姐学的。”
姜烟有些不满，撒娇的语气埋怨道：“好啦，我知道你今天很辛苦，我不是要怪你哦。”
厉绝尘轻轻勾了下唇角，“为了惩罚我今晚扫兴，我无条件满足你一个要求，这下可以消气了吧。”
“那我明天回公司去上班好不好？”姜烟飞速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在家里真的真的很无聊。”
说完，她故意瘪起嘴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认亲宴的事情，她一心觉得交给孙老和顾明菀就好了，她只想多和厉绝尘相处。
“好。”厉绝尘架不住软磨硬泡，“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要回头反悔。”
“决不反悔！”姜烟高兴地眉开眼笑道，“那我先下去收拾东西啦！我已经拜李姐为师啦！”
望着姜烟离开的背影，厉绝尘的唇角笑意敛起。
白日里姜镇天说过的话不自觉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这种人格的人一般都很会伪装自己，将自己的反社会人格隐藏的很深……
厉绝尘轻轻蹙眉，在他和姜烟相处的这段过程中，他已经见过太多个不同的她。有害羞的她，开心的她，脆弱的她，撒娇的她，流泪的她……
现在要让他去怀疑这些不同面都是姜烟所伪装出来的吗？
够了。
他知道自己在踏进商场的时候就已经不会百分之百去信任别人了。
厉绝尘回想起他刚接手厉氏集团的第一年，一个一直跟随着厉老爷子的厉氏集团的元老级人物，被董事会怀疑窝藏私心，他知道后也是毫不留情的将此人驱逐。他至今还记得与那个元老最后一次的谈话，老人通红着双眼颤抖着声音求他，可他还是不念旧情的将他赶出了厉氏。
他对于伤害厉氏集团利益的人从不手软。
可如今，他竟然开始有些憎恶自己对姜烟的猜忌。
“徐查。”厉绝尘的声音和窗外的黑夜一样冷静。
徐查还以为厉绝尘惯常来询问他调查的进度，连忙道，“老大，我正在与姜小姐幼时就诊过的医院联系，只要找到当年的医生，就可以确定姜小姐是否有过那方面的……”
“够了。”厉绝尘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愠怒，“你立刻停止。”
徐查在彼端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他不能理解的问道，“为什么又不查姜小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