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孟兰宇重重地用镇纸砸了一下桌子,难以置信得叫道:“你没把人留住,甚至没问那夫人的姓名?”
招待柳兰荪的店小二瑟瑟发抖,试图辩解,“我看她连文章都拿不出,这才看走了眼。”
哪知道那些平平无奇的画稿,会引得掌柜的这么感兴趣,非要见见那个夫人。
“我跟你们说了几遍,但凡来我明净书屋的客人,无论是当朝天子公主,还是身无长物的乞丐,你们都要一视同仁。”
孟兰宇气得发抖,若非还有几分涵养,都想把镇纸砸店小二的头上了。
“既然你都敢轻视客人了,我这书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掌柜的,你别生气,那位夫人明天还会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店小二连连求饶。
明净书屋远近闻名,又挂了孟氏学府的名号,在里面做工,清闲又赚得多,客人都是些知书达理之人,就算偶尔做错了什么,也不会苛责他们。
若失去了这份工,去了别处,可就是又苦又少钱,还得经常挨骂。
孟兰宇缓了缓,反正既然把画稿交于了明净书屋,就是有意与孟氏交好。
明日他亲自接待,一定把人给照顾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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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里,柳兰荪坐在饭桌前,缓缓扫过双胞胎,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面。
“谁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柳兰荪难得对双胞胎发火,连饭都没让他们吃,就罚着他们,半蹲站着。
齐淮民抿着唇,眼睛直勾勾看着桌上飘香的饭菜,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回答柳兰荪。
“娘,不是我们的错,是邢博容先动的手。”齐淮君一脸不服气,倔强说道。
“那你是不是打回去了?”柳兰荪陪着他们,也不吃饭,斥责问道。
齐淮君缩了一下脖子,不情不愿地承认,“是”
“娘。”齐淮民看不下去了,弱弱开口,“我们也不能挨打不还手,哥都是为了保护我,才稍稍打了几下邢博容。”
“你们伤哪了?”柳兰荪忍不住心软,插了一句。
双胞胎齐齐摇头。
齐淮君很无所谓地说道:“邢博容一个富家子弟,能有多大的力气,打的几下,我都没感觉到疼。”
柳兰荪气得拍响了桌子,问道:“没把你打疼是吧?”
双胞胎不敢说话了。
柳兰荪忍着性子,问道:“你们为何要和邢博容打架,你们是同学,天天都一起上课,能有什么矛盾。”
这下,双胞胎直接闭紧了嘴,一声不吭。
“齐淮民,你来说。”
齐淮民看看哥哥,看看柳兰荪,嘴里呢喃着,“我,我。”
“放心,若是真的那个邢博容的错,娘一定替你们找回公道。”
“有啥不能说的。”齐淮君气道:“邢博容说我们家又小又穷,不配跟他一起上学。”
昨日,邢博容回家路上,正好看到双胞胎进了这个小院子,一时好奇,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