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师听见屈符的话，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还好任炎炎躲得快，没被殃及。不过他们那摞所谓的证据，却没能幸免。
郑律师看着己方的东西，全被喷湿了，登时更加火大。
“小伙子，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
“郑律师，如果贵司现在肯接受我们这个赔偿金额，那我方也愿意放弃起诉贵司的违约及诽谤行为。”
郑律师的助手直接吼了出来：“什么？违约？你怕不是吃错药了？”
郑律师制止了暴躁的助手，把腿一翘，再度摆出了那副前辈的姿态：“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理战玩得倒是不错。”他微眯着双眼望向屈符，“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小伙子，你这样的招数，对别人可能有点儿用，对我，呵呵，你还是太嫩了。”
屈符一愣，眼神难得的出现了一秒停滞。
任炎炎不禁咋舌，这是她头一次在屈符脸上，看见表情这东西。她甚至都能给这个微不可查的表情配上气泡——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大病？
屈符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这是第一次跟真正的律师对峙，万万没想到现实中的律师，是这样的。
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震惊，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郑律师的助理。
他双手递上，那人却单手接过，傲慢两个字，简直要透过这双手飘出来了。
郑律师甚至都懒得看，准备直接让助理教教屈符做人。
可没过两秒钟，助理就把烫手山芋般的证据递到了郑律师手里。
“慌什么慌？告诉你们多少次了，遇到……”郑律师在看见第一张图片后，瞬间哑火。
他慌忙翻着材料，越看脸色越差。
屈符慢条斯理地把手里一张张的图片摆好：“您手上的只是一部分。这些，还有这些，也都是楚总派人买水军的聊天记录。”
这些聊天记录，清楚地记录下了关于抹黑任炎炎的各种细节要求，包括协商的金额，也是明明白白。
翻到最后，还有如何拉踩任炎炎，抬高慈心的内容。
郑律师额头上逐渐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翻着纸张的手也开始打颤。
但他不愧是纵横沙场多年的老江湖，立刻调整了状态，让人看不出一点儿慌张。
“哼，单凭这些聊天记录，你就想污蔑楚总？”郑律师抱着胳膊，语调提高了个八度，“这可不是楚总的微信号。”
“可这是你们运营部副部长的微信。”
“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他的个人行为。你要告的话，去告他本人！跟公司没有丁点儿关系。”
屈符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这个观点。
但他紧接着便播放了一段语音。
“你明天一早就发，把这个话题炒热。好，你记得附带上她被包养这个点。”
听着语音的郑律师冷哼道：“这个可全程没有出现有关公司的字眼，你休想用这个唬我。”
屈符把手机音量调大：“您认真听。”
刚才声音不够大，只以为这段语音有杂音。
当声音调到最大后，郑律师终于听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杂音。
“你提醒他说下任炎炎被包养的事。”这声音，分明是楚跃本人！
此时的郑律师，连后脊背都开始冒汗了。
他颤着手去抓边上的茶杯，却不慎将茶杯打翻，这下他手边的文件，算是彻底湿透了。
“你想凭……咳咳……你想凭这样一段没头没尾的记录，就要定我们违约的罪，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