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为了这事。
“这我们当然知道。”范伟往后一靠，冷笑一声：“从前嘛，没有什么选择，在老顾出事后他就接管公司，也做得像模像样，大家自然没什么好讲。”
微微一顿，他看了顾意一眼继续道：“现在不同了，你回来了！大家当然希望方瑞的掌舵人是更厉害的人。”
这一年多以来，顾意的成就和能力有目共睹。
原本大家担心她只是业务能力强，可自她当上了CEO，并且事无巨细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之后，那些早就对顾弘渊不满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都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自然希望方瑞能在掌舵人的带领下越走越远，越来越好。
而顾弘渊，显然不是那个人。
“我才回来多久，压不住这些老狐狸的。”顾意摆了下手，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否则以她手上的股权，是很有竞争力的。
她退避三舍，只能说时机不对。
“抛开顾弘渊管理方瑞的时间长短，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范伟微微一叹，笑道：“董事会里几个长辈都很看好你。”
顾意摇头一：“那是长辈们抬爱。”
当初方瑞群龙无首，顾弘渊站了出来，这一管就是十几年。
生杀夺予都是他说了算，董事会里众人早有不满。
而顾意的出现，在他们看来正是一颗完美的棋子，可以牵制、威胁顾弘渊。
同时，他们也认为涉世未深的顾意必然比顾弘渊更好拿捏。
范伟当然知道顾意的顾虑，在服务员换上新茶之后，他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是认为，时间不够？”
耸耸肩，顾意双手一摊：“要是真把顾弘渊顶下来，不出半年我得让那些老狐狸啃得渣滓都不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叫范伟。”
董事会内关系错综复杂，有顾弘渊的坚定拥护者，有风吹两边倒的圆滑派，有眼里只有方瑞的中立派，余下潦潦几个才是站在顾意这边的。
在这种情况下，顾意若资历不够，能力不够，又怎么可能压得住他们？
只会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好……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也不会居功自傲，叔叔没看错你呀。”范伟咧开嘴笑了，眸中赞赏之色溢于言表：“就让顾弘渊再蹦哒几年，只要有叔叔在，就能帮你一把，放心吧。”
他是年纪大了些，但还不到糊涂的时候。
拖个几年，等顾意资历够了，到时候再把顾弘渊弄下台，正好。
“那我以茶代酒，谢谢范叔的信任。”举起面前的茶杯，顾意一饮而尽。
她内心对顾弘瑞十分感谢，不论是范伟亦或是姜振鸿，都是他为她留下来的宝贵资产。
让她在世间行走，不至于孤立无援。
这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到范伟女儿打电话催他，他才先行离开。
顾意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坐了片刻，起身去了趟卫生间，正要去前台结账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后头追了上来，一把将她堵在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