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要她开口是他的恶趣味。
他要她不后悔。
要她心甘情愿。
“傅然！”他吻她的时候，顾意才半眯着眸子攀去的后颈，俯在他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提前行使我完成小目标的权利……”
幕色霭霭，枝上的飞鸟展翅，沙发上的人影交缠，衣物沿着楼梯一路掉到了卧室。
谁不经意扫落床头的台灯，屋内瞬间变得昏暗，十指交扣，呼吸交缠，朦胧光影中，两人重重跌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
三两小时，天光大亮。
大概是多年的生物钟使然，傅然准点睁开了眼，倦在身边的小姑娘还眼眸紧闭，勾着他的腰睡得正沉。
傅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又吻，将被子稍稍拉高，掩去她身上的青紫痕迹，才翻身下了床。
昨夜餍足的男人今日精神饱满，西装革履地俯下身来，勾着她的发梢在她颈间挠痒：“顾小姐，起床了。”
“别闹了……我好困！”半眸着眸子睨他一眼，顾意扭了下腰肢，复又闭眼。
被子从她光洁的肩头滑落，露出笔直锁骨，傅然眸色幽黯，更凑近了些：“或者，顾小姐想我换个方法叫你？”
比如。
掀开丝被一角，大手准确地勾过她的腰，傅然裹着冬日冷冽的气息将她拉进怀中，顾意霎时睁开眼，一手拦他，一手拉被子：“起起，我这就起！”
傅然这才薄唇一勾，在她精致的眼眉吻了一下，放过了她。
这是第一次。
他坐在床头看着一个女人起身洗漱，穿衣打扮。
顾意从化妆镜里望向傅然，手中的眼线笔稳稳当当地在眼尾画下一笔：“今天我会很忙，晚上也许很晚才回家。”
说完这句。
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好似她是个翻脸无情的渣女呢？
“嗯……”稍稍抬起下巴，傅然应得漫不经心。
今日晨光大好，透过窗户正好落在顾意身上，她穿着一件青白色的裙子，整个人都好似会发光。
他的眼光，向来不错。
他想。
“也许没空与你联系。”对着镜子微张嘴将口红补上，顾意抿了下唇，随口又道。
她画口红的模样好看，又惑人，那抹红让她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
傅然目光不变，始终都在她身上，指节弯屈，无意识地抚了下指腹，又应了一声：“嗯……”
他有预感，今日，他会无心工作。
“通过这段时间的试营运，我们收到用户反馈，也据此做出了改版和优化，首先……”幻灯片一页页跳动，开发部主管就APP的改版进行详细说明，未了，望向傅然：“傅总，您看这样改动还可以吗？”
“咳……”这是傅然在这场会议上的第三次走神。
次数实在过于频繁，对面的江君昂眼神多了丝笑意，指间的笔在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悠悠开口：“这种技术上的事，傅总大概是不懂的你问我的意见就成，他嘛……只管赚钱。”
与傅然相识多年也少见他这副模样，更遑论事关工作。
从来都是傅然赢过他一头，如今难得找到个机会揶揄他，江君昂自然不会放过。
镜片后的眼皮一撩，傅然抚了下鼻尖：“继续吧。”
难得的，他没有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