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峥不是故意害死你们的孩子，如果不是当时的情况危急，他为了救你一命，他注入在黑龙玉珏的最后一抹执念不会出现，也不会帮我复活，他只是想让我救你一命罢了。”魇君能够看懂慕容峥的筹谋，“在他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人。”
听到这番话，凤雪柔瞬间泪眼婆娑，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笑的凄惨悲凉。
“他还是不懂我，我宁可死去，也不要活的凄惨。”
“雪儿……”
魇君想要安慰凤雪柔说“还有我”之类的话，可一伸出手发觉身体没有任何温度，不由得慌乱地缩回去，终究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他灵魂不灭又如何，如果想好好的活着，百年前就该复活重生，他选择放弃那次机会，不过是这人世间于他毫无意义罢了。
躯壳换了一波又一波，人世界万紫千红，可怜一缕风都不属于他。
“你之前对我说的话还作数吗？”
凤雪柔眼泪朦胧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神色郑重地询问，她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慕容逸为何执意退婚，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凤绯然，只因为他以为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她能成为神族的一份子，会不会情况变得不同。
行到此处，她的白月光始终都是慕容逸，只因他于悲伤时候冲她微笑。
那样干净纯粹的笑，这辈子可能都不能见到了。
“作数，逆天改命的痛你能忍吗？成功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你真的想好了吗？”
魇君担忧的问，如果凤雪柔只想做个寻常人，她能庇护她一世无忧，哪怕她想成为女帝，他也能满足她，可惜逆天改命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未做过，没有十足的把握。
凤雪柔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眼神祈求的望着他，眉梢染上些许暖意。
“我不怕死，更不怕痛，早就该死的人，如果能有幸逆天改命，我之幸也，不能的话，我也死而无憾。”
魇君竟有片刻的动容，爱怜地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缱绻温柔道。
“好，我帮你。”
“你还没说过我拿走你的异能之后，你会怎么样？”
“我会成为普通人，直到这具身体衰老死亡之后，我也会跟着彻底死去。”
谈及生死大事，魇君没有片刻的悲伤，反倒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倒是他灵魂不灭这种事，不该存在，长生是世上最残忍的活法，尤其是他看着曾经的亲人挚友相继死去，而他继续活着，他每结识一个人，最终都要亲眼送他们离去。
于是最后他不敢再和任何人有牵连，以至于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你真的想好了要把永生给我？我不会逼你，也不想逼你。”
凤雪柔久久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儿，语气郑重地问道。
“你拿走我的永生，我该感谢你，我早就想要自我毁灭了，成为魇君之后，我失去了味觉，尝不出酸甜苦辣咸，失去了视觉，看不了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失去了嗅觉，闻不到花木芬香……我的世界灰黑一片，就这样度过了千年，这样的日子早一点结束也好，我已经活腻了。”
一片肺腑之言，竟令凤雪柔感到彻骨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