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发什么愣？没听见你们陈队喊你们进去开始取证吗？”
“哦哦…那我先去干活，晚点请你吃饭。”
“下回吧，等口供录完，我就要走了！清音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一听这么说，老夏看了看手表：“已经这么晚了，要赶回去才行…”
“爸，今天折腾了一天，你都累了，待会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我倒是没什么…倒是…”
老夏朝那边的百里苗瞧了眼：“喵喵她今天受的惊吓可是不小，等她口供录完，是先送她回去歇着吧…”
“你们都可以走，她不可以！”
听到陈翔这么说，所有人都愕然了。
水银又来气了：“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只有喵喵不能走？你是玩针对吗？”
“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大概了解了现场的情况，百里苗是唯一与死者最后待在一起的人，而且在你们赶来前，这教室是在里头反锁。不管怎么看，她是凶手的嫌疑最大，自然是不能走。”
水银愣住了：天啊，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
陈翔补上一句：“还有…你也不能走。”
“什么？！为什么连我也不能走？”
“你居然能在排水口那么隐蔽的地方找到死者的脑袋，不是很奇怪吗？一般第一发现者都是很有嫌疑的。”
“这个…我是可以解释的…”文韬忙走过来，有点紧张地替水银说话：“其实那是我的珍珠掉了进去，他才帮我找的…”
陈翔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珍珠？”
文韬把珍珠递给他：“这是佳明耳环上的珍珠，刚刚我录口供的时候也提过的。他给我找到珍珠后才排水口最里面发现了佳明的头…”
“这就更加奇怪了，既然珍珠都找到，那你干嘛还要往里面掏东西？”
“好奇啊！”水银火了：“好奇里头那东西是什么，所以才掏出来看看！难道你就没有好奇心的吗？而且，要不是我好奇，你们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头去哪儿了！”
陈翔嘴角微微一扬：“难道你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
“那又怎样？好奇也是罪？”
“好奇当然不是罪，可是你所说的‘好奇’到底有没有罪，就必须等你配合咱警方调查后才晓得咯。”
“说这么多干啥，一句话，我已经成了嫌犯，对吧？”
“就是这么回事。”
“如果我真是犯人，我干嘛要把人头弄出来给大家看，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还不好说。有的罪犯就是特意抓住这种心理，来个‘反其道而行’。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水银狠狠瞪着陈翔，握紧双手，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拳。
百里苗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袖：“水银，别冲动。这也是正常的调查程序，配合一下就好。”
陈翔吹了一声口哨：“咻~~！百里苗果然是百里苗，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从前那样通情达理。”
百里苗完全无视他，转头问欧阳云：“欧阳警官，那现在我俩要你们回警局吗？”
“等这里的搜证结束吧…”
“那个…”
千御晨终于发话了：“我倒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陈队。”
陈翔转过身对着他：“教授请说。”
“如果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根本没走上来三楼，那他应该是不可能杀人吧。”
“教授的意思是…”
千御晨指着水银：“这小子，在导演他们来三楼拍摄的时候，根本就踏入三楼。试问他又如何去杀死佳明？又怎样把头扔到排水道？”
陈翔一脸惊讶：“他没上过三楼？”
水银点了点头：“那时候导演特别吩咐让我留在外面，所以我没跟上去。”
陈翔盯着徐导演：“这是真的？”
徐导演摸了摸头：“嗯，因为今天那小子已经砸坏了我灯光和道具，我可不想又出什么意外，所以特意叮嘱他别靠近三楼。”
老夏也插话了：“咱们一直都跟在剧组后面，到拍摄结束，再离开，我们都在最后没走，完全没看到水银有来。”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插了嘴：“从三楼下来后，我就一直看到这同学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打盹。后来我们开始准备气垫，他已经和文韬先生在一块掏排水口，我想那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没法法跑上去三楼杀人吧。”
陈翔又看向那个经理人。
文韬点了个头：“是这么回事。”
陈翔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照这么看，这小子就不是犯人了。”
水银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都说了，好奇是没罪的！现在知道我不是凶手了吧！”
靠在一边看戏的海森有点难以置信地嘀咕一声：“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