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想知道清晖在白月市到底查到了什么，居然一回来就冲过来直指和医生是凶手，还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尚清晖扭头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可这笑并没任何温度：“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是容易冲动，可也不会无凭无据就来找事的。”
他拿起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这是五年前的八月三十一日医院的当值表，原本那天晚上你应该是你轮值，可你却临时找了其他医生来替班。而且不是提前说，而是快到傍晚的时候你才向医院提出的。这是不是太突然？”
和曦眉心挑了挑，然后耸了耸肩：“这算什么证据？临时有事就要找人替班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这医院规定，即便要找人顶替也必须提前一天通知。可你当时就是在轮值前一个小时才提出找人顶替，那护士长还看到你开车出去了，她还记得当时给你打了个视频电话，碰巧就看到你过高速收费站上面的标志是红云市。可我记得你说过你之前没来过红云市的。”
清晖的话令和曦的脸色略为有点变化，可她的声音依旧很镇静：“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去到红云市的高速出口附近的小路处办点事，没有在市内逛过，所以我一直理解成这样不算是来过红云市，不算有错吧？”
答得好！百里苗在心里头暗暗给了一个大赞！
可同时，她也瞪了清晖一眼：我都告诉过他，那天和曦就是跟我在一块，怎可能去杀人！他还这非要这样咬住和曦是不放….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千御晨悄无声息地在一旁听着，洞若火光的金色眸子明显看出百里苗是在偏袒和曦。
虽然上次她也是明知唐玉犯了事还明目张胆地袒护她，可这次有点不一样，她的眼神和言语都表现得十分肯定，完全没有半点的含糊和心虚，仿佛当时她本人就在现场，见证着和曦并非凶手的事实。难道…当时她倆真的在一块？
要真这样，她直接说出来，成为和曦的时间证人不就可以了吗？非要在这里浪费唇舌…
千御晨越想越不明白，还是说，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
小正有点忍不住，在职业操守的驱使下，他不得不插了一句：“那不知道和医生当时是去办什么事，而只是停在高速公路的路口那边呢？”
清晖立即朝小正竖起了个大拇指笑呵呵道：“小伙子，不错！”
不过和曦和百里苗倒是惊住了，他们都忘记还有这个年轻警察在，而且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百里苗深知自己是最好的人证，可要是说出当时和曦是来接自己的，有可能会被查问更多，到时候她和和曦的秘密就要被捅出来了。别说自己没心脏的事难以解释，就连和曦她的身份也有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她侧眼瞅了千御晨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猛地回过头去，怕被他看穿什么，不敢直视。是呀，她最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是在那时候成了个无心的怪物，所以什么都不说最好。
可是不说的话，和曦就真会被当做嫌疑犯，该怎办呢？
她扭头过去，看到和曦低头不语，似乎也有点愁眉不展。
清晖以为对方是词穷，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辩驳，笑道：“和医生，当年，你千里迢迢开车去到红云市那个高速公路的路口做什么呢？还是说你编不出理由了？”
他越来越肯定这个女人就是杀小薇的凶手，甚至还觉得百里苗当初说那天跟她在一起也是受到唆摆才会那样。
和曦微微抬首，眉头皱得紧紧：“我说你们就只记得那天有个女人被杀被挖了心脏，难道就不知道那天傍晚就在那个高速公路的路口发生了连环撞车事件吗？”
“连环撞车？”清晖怔了怔。
“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事故？”小正也呆住。
“…”百里苗完全语塞，因为她只记得当日是公车出了意外，所以才打电话叫了和曦过去一趟。可具体什么意外，她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真的不知道。”千御晨是这里唯一一个能这样清楚回答的人，这是当然了，那天他还在国外。
清晖以为她是随口说的，有点恼了：“你又在瞎扯了是吗？要真有连环撞车我会不知道？那天为着追一个嫌疑犯，我一整天都开着车在公路上跑，一直跟交通部的人在联系，如果有哪个路段有事故，我不可能不…”
“不知道”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