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匕首涂了剧毒，只要破一点皮就能让你死，你为什么没死？”
舒澹然眼神直直的，整个人都似乎已经癫狂了，只是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没死？”
完好无损的太子勾唇一笑：“自然是因为顾大人事先提醒孤穿上了软甲。”
舒澹然一瞬间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让我跟在你身后，给我机会刺杀？是啊，按说我是没有资格上来的……你果然够阴险，秦佑臻，你们秦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猛然转动眼珠，淬毒的双眼盯着顾昭，嘴里不停唾骂，“鹰犬，走狗，贱人！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遭到报应的！”
顾昭毫不留情的回怼，“忠于陛下的臣子，在你这饱读圣贤书的状元眼中，是鹰犬走狗？反倒是你这种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徒，是世人应当效仿的楷模？我看你真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太子的表情格外阴沉，沉声吩咐道，“跟这种禽兽讲道理，顾大人是不是太天真了？把他带下去吧，不要耽误了孤的宴席。”
这句话似乎戳破了舒澹然的伤心事，他像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拼命的挣扎。
“我是禽兽？秦佑臻，你去问问你姐姐秦掌珠，她都做了什么！她才是禽兽不如！她背信弃义，连一个幼儿都不放过！蛇蝎心肠……”
这些话里好多含义，太子自然也听懂了，可他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
“不敢让我说了？怕大家都知道你们秦家做了什么？”舒澹然被拖着离开，嘴里还在叫嚣，小鹤摸出个东西塞进了他嘴里，才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即使如此，在场所有人也都听出了其中的某些内幕。
只是事情涉及皇家隐私，谁也不会多问一个字，只当没有带耳朵来。
暗卫已经再次隐退，小鹤们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从客人中带走了几个人，有男有女。
“你们干什么？”一个锦衣公子跟小鹤吵了起来。
因为小鹤拧住了他的小厮，正准备带走。
为首小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控鹤司办案，胆敢阻拦者一律视为同党。”
锦衣公子吓了一跳，可是看着跟自己时间最长、最信任的小厮一脸哀求，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墨点他犯了什么事？他跟了我快五年了，一直老实本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小鹤们却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只是将各自的目标控制严实，推开挡路的人，向着殿外走去。
顾昭向太子点了点头，他们的准备没有白做，今天晚上的行动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么丰厚的收获，想必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顺利。
她不会留在这里，因为接下来的审讯工作才是顾昭要忙的重头戏。
顾昭从台阶上缓缓走下，身上的彩鹤服在明亮的烛火中格外耀眼，再加上她上乘的容貌，让她在一众女眷面前也丝毫不褪色。
大殿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官。
有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飞速崛起的控鹤司红人。
那些在他们面前凶神恶煞的小鹤，在她身边温顺服从，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尊重敬畏。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江南贫女，而是令人畏惧的控鹤司大员。
明明顾昭选择的是贴着大殿墙边往外走，可是这一刻，她却是整个大殿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即使被这么多人盯着，顾昭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变乱。她依旧身形笔挺，步履从容，在小鹤们的簇拥下，走向门口。
大殿的门轰然洞开，顾昭高挑的身影踏入了寂静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