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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九盏灯,壁立千仞悬棺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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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天,最近天气和暖,孙老仙儿都有点贪恋他的小窝棚了。但是,他还是个很有道义的人,想到万三等人还在自己的要求下,苦苦搜寻僰王王剑下落,自己理应抓紧与他们汇合。

这一段时间,经历了一番特殊的奇遇,对这个行程,也算是非常大的收获,使命感紧迫感增强了。最起码现在,不只他们在努力探索僰王宝藏,可能敌友不明的老族长也在暗暗地行动,那土司府应该也在觊觎于此。未来如何面对两股强大的势力,自己一介老朽,现在还想不明白,只能到时候再说。

孙老仙儿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他准备直接从九丝王城攀爬到九盏灯,他估摸着,当年的僰人,应该是从王城顺势而上九盏灯,才能安置悬棺。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尤其九丝王城经过阿思那祭司的阵法镇压,自己也有点犯憷,一则到目前为止,没有在王庭废墟找到异常。再则那邪恶的阵法刚刚行法,虽然被自己破解了十之七八,总还是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惊惧。如果能从九盏灯找到突破口,也不在王庭废墟折腾了。于是,他决定,直接攀爬九盏灯。

九盏灯,距离九丝王城不远,是当年僰王国王室专用墓地,与王城祭坛、王庭呈高点三角,自从诸葛亮杜撰了个悬棺说法,僰王国的人们,上至王室下至百姓,皆以悬棺为葬式,死后将棺材高挂悬崖绝壁之上,向上承接云天清露,享受日月精华。向下俯瞰千年山石,吮吸地核精华。逐渐形成制度,代代相传。这九盏灯是被大祭司认定为最佳葬地,作为王室专用。

前往九盏灯的路,有条古老的山路,千百年来来往往的送葬献祭队伍,将山路上的石头都磨的黑黝黝的光滑。虽然僰王国灭亡后,此地再无人迹,但是当年的痕迹还在。展示着当年的僰人忙忙碌碌,经过此地的喜怒哀乐。一些古老的葬仪器具,零散地散落在石缝里。孙老仙儿一踏上这条石路,就觉得这条路有一种非常压抑的诡异气息,也许,经过的死魂灵太多,天长日久,形成一种死气,这种气息给生人极大的心里震慑和压抑,让人充满对鬼神与未知事物的敬畏。孙老仙儿行走其上,心情惴惴。只好快速行进,抛弃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心赶奔九盏灯。

差不多有三四个时辰,孙老仙儿才赶到九盏灯,九盏灯是一个翘高的山崖,最高处是一块平台,这便是当年安置悬棺和祭祀典礼使用的,孙老仙儿带着朝圣的心情,来到这里。他发现,这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尖,没有草木杂树,全是光溜溜的巨石。孙老仙儿大为惊讶,在他想象中,这里怎么也应该有些苍松巨柏,可供人们悬吊绳索棺木,没有发现。他从平台向下望去,这天天气尚好,虽然有薄雾轻云飘荡,总算看的清楚。他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个绝险之地,向下看,壁立千仞,湿漉漉的覆盖青苔,连鸟落脚的地方也很少。确实有几个松柏树,目力所及,只看到几具悬棺,在巍峨的绝壁之上,显得特别瘦小,但是,它们位置绝佳,均有自己的小平台,可以从容俯瞰绝崖下的千仞山石。绝崖实在太深,无法看到底部在哪里,是山石还是河流。孙老仙儿顿时觉得自己渺小非常,他想象着遥远的先祖,在小平台上虔诚跪拜,向绝崖之上的历代先汪,祈求祝福。当然,他必须向祖宗们通禀自己此行的目的与经历的困苦。祈求祖灵给予力量与智慧,让自己尽快找到当年的僰王宝藏,以便兴复僰王国。

悬崖已至,九盏灯也到了,悬棺也见到了,只是,离自己的目的地还一无着落,他俯瞰绝崖,如此高山,万三等人如今身在何处?他们是不是在这大山的某个角落里、峡谷里、岩洞里正苦苦探索,面对这个巨大任务,他自己都有些却步了,甚至想,他的徒弟们,如今只要活着就好,不想提起自己当年给他们的诱惑与许诺。太难了。

孙老仙儿踌躇在九盏灯崖顶,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行动计划。这里没有坦途,甚至也没有峡谷密道让他能够下去,攀崖的绳索倒是有,而且是精心准备的,给万三准备了,自己也准备了一份。可是,他踌躇了,直接点说,他害怕了,他研究了数十遍,来回徘徊,也不敢从崖顶顺下绳索,下到其中的一个悬棺处。一切近在眼前,一切又像远隔千里。一切好像终点,一切又转回起点。他苦恼地抓着脑袋,想不明白自己该何去何从。他在想,当年的老祖先们是如何将悬棺顺崖而下,如此险峻的山崖,似乎不是自己想想的悬吊而下的。而且,还要先派人去开凿平台,这得多么危险的办法。

转来转去,夕阳西下,斜阳热烈地射向崖顶,在夕阳的辉煌光线下,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像个傻子,像个白痴。他抓耳挠腮一番,决定回到自己的小窝棚,想明白再决定行动计划。

打定主意,他顺着来时的路线,来时的山路在落日的余辉下,更显凄凉,远方祭坛上,活泼的信鸽群还在追逐飞翔。孙老仙儿觉得自己好苦,还不如这群信鸽,当年这群信鸽的祖宗是自己祖宗的宠物,也是他们的信使。如今,这些信鸽早已忘记了当年它们老祖先的使命,只会追逐嬉闹。孙老仙儿想了想这个奇怪的话题,不由地苦笑,这是多么奇怪的对比,自己是人,鸽子毕竟是鸽子,人和鸟怎么能相比。自己是有使命的而且要为使命而活着而奋斗。经历法阵的祭坛多么的血腥多么的诡异,这些鸽子却在上面无忧无虑地追逐自己的快乐,是人想多了,还是鸽子不应该快乐!

僰人祭灵的山路,在黄昏时分,就更显诡异了,见多识广的孙老仙儿也不由地心脏发紧,头上虚汗直冒,好像某个石缝里会突然窜出个邪怪的东西,让他难以招架,他踉踉跄跄地行走着,只想脚步更快些,让自己离开这条山路,这条山路承载了太多的死魂灵,让人难以平静地通过。他双手紧握两柄桃木剑,不时地敲打敲打经过的怪石。最让他骇异的是,他老觉得身后有人影晃动,跟随着他,难道这就是心中有鬼的感觉?难道这是历代先祖对他目的不纯的考验和怀疑?孙老仙儿惊慌地行走在黄昏的祭灵山道上。

忽然,在一个高点,他发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躲避在一块山石之后,聚焦那个黑影,没错,是一个人的黑影,黑衣,走路不快。他屏住呼吸,无法想象,这个诡异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上来。在他的想象中,这个沉积数百年的废墟,可能极少有人单独敢进来。事实上,这一段时间的踏勘,他没有见任何人来的痕迹,到处都是灰尘覆盖。直到阿三都与阿思那祭司的到来,应该没有外人会来到这里。是谁会单独一人,在黄昏后敢来到这个死寂的废墟?本来祭灵山路的诡异气息已经让他冷汗直冒,这下,更骇异了。他紧盯这那个黑影,昏暗加上距离较远,他无法辨识这个人的相貌,他决定慢慢靠近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来此是何目的。他看了看远处的祭坛,那个黑影并没有往祭坛而去,应该不是阿三都的人,那会是谁呢?

他慢慢地向黑影行走的方向移动,两人都行进的非常慢,那黑影也决不会想到,孙老仙儿在黑暗中盯着他。他走的步伐较为稳健,并没有在废墟中应有的胆怯模样。这让孙老仙儿非常惭愧,自己吓得小心脏扑通乱跳,人家却如此从容。

他会去哪里呢?如果是术士,理应第一个奔赴那祭坛。他没有,说明他对这个王城的祭祀高地不感兴趣。那也就不会是阿三都等人,阿三都的人返回,肯定会先到祭坛,查看他们的法阵情况,才会做其他事情。这个人没有去祭坛,确定不是土司府的人。

黑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从动作看,他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走走停停,一切都不熟悉的样子。他还不时地登上比较高的山石,查看四周的地形,以便自己辨认道路。走走停停,过了一个多时辰,夜更深了,月亮挂上高空,月华白亮亮地铺向大地,便利了孙老仙儿,也便利了黑衣人,两人一个在悄悄地盯梢另一人。一个在走走停停中探索道路,向前行进。

孙老仙儿惊奇地发现,也明白了黑影的意图,他在朝向王庭废墟的山路行进。这王庭废墟,必定还有秘密所在,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将目光定上了王庭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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