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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土司问,你知道僰王秘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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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来天的阴雨,终于迎来一个晴朗的天气,阿思那祭司在天刚明朗时分,便叫起徒弟们,快马赶往九丝王城,一路上风尘仆仆,赶到山脚下的时候,他特意停了停,在山脚周围四处转了几圈,没有动静,他倒是希望再次看到那个黑衣老人,如果再次看到,一定叫住他,问清楚底细。可惜,他没有看到,也不可能看到,老族长正与各族族长们想办法组织土司府的迁徙计划。

此时土司府大管家阿三都已经衔命动员兴文县令李兴发。在这件事上,阿三都有自己的私心,他收了老族长不少银子,以后还会送银子,他不想失了这个财源。再说,六个村寨,能有多少力量,能构成多大危险,他觉得大土司有点小题大作。而且,迁徙村寨是最难的事,村寨虽小,谁也不愿意离开故土。阿三都表面上尽力游说县令,心底里其实消极对待,并不希望李县令配合此事。加上李县令本人对一向高傲的土司府也是阳奉阴违,暗地里非常排斥这个地头蛇,只是官职卑微,三年任期又会游宦他方,只想当个太平县令。土司府他不想得罪,治下的老百姓迁徙之事,其敏感度和难度,也是懂得的,土司府的银子还不足以说动他做这件事。加上县丞何封,也为此动了不少脑筋,增加了他对此事的恶感与排斥。这都是盘面下的事情,而且他还从土司府和六大村寨各得了不少银子。如此以来,三方力量汇聚,达成了推不动的共识,明面上还天天热烈讨论,计议,剑拔弩张,暗地里都在扯后腿,此事便只有表面文章,没实质推动一步。即便这样,六族族长还是大费周折,集中了不少钱财,送到兴文县衙。这件事倒是让老族长被绊住了手脚,加上他发现土司府的人盯上了王城废墟,便不敢像往常那样明目张胆地往里面勘察,苦思破解之道。所以,阿思那不会见到老族长,更不知道老族长在干什么,有什么意图。

阿思那巡视了一圈,没什么异常,便接着上山。

一个半时辰之后,阿思那祭司一行人赶到王城祭坛,他看到一切如常,八大武士精神尚好,小心地守护着祭坛法阵,放下心来,仔细地巡视了自己设置的法器,都还在。他满意地登高观察法阵,法阵稳定运行,没有异常,他彻底放下心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祭坛上的死魂灵已经被召唤到了王庭废墟,王庭里的法阵保护了他们,如果他在夜间前来,稍微留意,就会发现紫微星垣与王庭废墟之间的法阵气息。当然,他目前还无法发现和预测这些,他怀疑的对象也只指向了何家山庄的某个人,在他心里,一介村野匹夫,应该没有多深的道行,只要八大武士守好法阵,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撤退,那人再次登上祭坛,也无力回天了。他想了想夜里的梦,觉得有些好笑,感觉自己现在过于敏感甚至胆小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心惊肉跳,这让他修行数十年的内心多了几分惶恐,看来还是修行有限,城府不深不够扎实,他叹了一声,便四周放眼观察王城废墟。

阿思那特意询问驻守武士废墟内有没有生人进入,八大武士回复没有发现。阿思那更确信,那个破坏法阵的人,就是何家庄的老头儿。

他俯瞰这座废墟,感慨万千,当年僰人死伤极大,以至于战后没人敢自称僰人。连土司府的族人也以土司府代族称,直到明亡后,才自称僰人。当年阿思那的祖先与大土司阿苟一起率领族人,与僰王分道扬镳,造成目前的局面。从结果上看,土司府是胜利者,是明智选择,但民间影响也非常坏,民间流言皆以叛徒鄙视土司府的族人。对于祖先的做法,阿思那也充满矛盾,只能血脉相连,维护血亲族人,至于僰王国的一系,只能站在对立面,以对抗姿态相向。包括这座耗费了大量心血的法坛,也是为了镇压僰王系族人的死魂灵。

阿思那沉思间,看到山一匹壮硕的黑马驮着一名背插红旗的武士,急匆匆地向王城废墟奔来,他吃了一惊,难道土司府有事?这分明是土司府的紧急信使,他赶紧招呼八大武士,命他们谨慎小心地守护法阵,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期满,才能回到土司府。然后带着八个徒弟,向信使迎去。

阿思那祭司被信使紧急召回之时,孙老仙儿也没闲着,他安排程方陆石头在隐蔽处监视着八大武士,然后带着万三来到九盏灯祭台。这些天虽然都是阴雨天,经历的事情却不少,难得好天气来临,师徒二人便奔赴九盏灯,寻找那棵迎客老木。找到它,可能就能找到通往秘藏的大门。两人匆匆赶往祭台,最近王城废墟的经历,让两人格外谨慎,因为这座废墟已经被三方势力盯上,而他们在最暗处,这是优势。但是要保持这种优势,必须时刻小心,不能让另外两方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抢在前面的人就是胜利者。九盏灯祭台下,果然浓雾变薄,视线打开,孙老仙儿惊叹,这真是僰王国最为险要的山崖绝壁,而且深不见底,崖壁上树木不多,长出来的树木都是千年古木,非常难得。两人仔细打量整座绝崖,从这个位置看,起获铁树的老松,就像一棵草的大小。寻找迎客古木,从每一棵古树上划过,每一棵都仔细分辨其异常之处。

很失望,真的没有长得像华山迎客松那样的古木,绝壁太难生长,古木都非常瘦小而且长得盘旋曲折,时间长了,两人都有些焦急。

“师父,不会在别的地方吧?我觉得太难找到异常之处。”万三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

“再看看。”孙老仙儿不死心,挨个过滤每个看到的悬棺与古木,甚至突出的石崖小平台小山石,都仔细琢磨,试图发现什么密道之类。但是,遗憾的是,他确实一无所获。

“师父,我们不仅要看古木,还应该看九丝盘旋,这九盏灯绝崖就是九丝盘旋之处么?”万三道。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刺激了孙老仙儿一下,是啊,一门心思看古树,可后面这一句才是方位所在,这九丝盘旋就是九盏灯吗,好像也不太符合。他仔细观察山崖,并没有看见盘旋曲折之处,并不符合九丝盘旋的说法和启示。这又是一条新的思路,要在九丝山找到九丝盘旋之地,一定能找到映客古木。孙老仙儿被激发了新的灵感,回头看了看万三,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和他沟通,只微笑了一下,道;“老三,咱们且回去,想好了再来。”

“师父,你有新的发现么?”万三不解地看着师父。

孙老仙儿没有直接回答,只微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他回去。万三感觉有些纳闷,但也不便追问,师徒两人下了祭台,回顾窝棚宿营地。万三将程方两人叫回,得知祭坛上的八个武士非常老实,也非常懒惰,没下祭坛一步。这倒是好现象,免得他们扰乱行动。

孙老仙儿将万三叫到窝棚里,两人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孙老仙儿谈自己的看法。他初步认为,这九丝盘旋之处,应该不在这九盏灯,九盏灯太容易被人关注,既然是秘藏,自然是在秘密地点。而且,得到的这铁树,应该也是有所指,不会平白地放置一棵铁树在悬棺内,必定与秘藏有关。

“这铁树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迎客古木?”万三说。

“有可能,就算它不是迎客古木,应该也有重要关系。”孙老仙儿接话道,两人越说越兴奋,觉得思路基本吻合,而且启发了不少新的想法,他们决定,休整一天,然后寻找九丝盘旋之处。

傍晚,灯光辉煌的川南大土司府,书房内,大土司与赶回来的阿思那商议目前的形式,两人对兴文地方官不配合迁徙计划,非常恼火,但有无可奈何,土归土流归流,土司府是势力强大,但还不想招惹朝廷命官。迁徙六族之事久拖不决,只能继续拖一拖再说,反正就是六个村寨,能有多少力量,对此,大土司并不觉得天过忧心。

阿思那谈到那个九丝王城废墟下的黑衣老人,说准备找机会去何家山庄打探并找到此人,深度怀疑这九丝王城废墟并不简单,好像埋藏什么秘密。说到这里,阿思那看了看大土司,大土司却是神色一变,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对阿思那小声说:“你听说过僰王秘藏吗?”阿思那看大土司如此郑重其事地与自己说话,脸色一怔,没有立即回答。搜肠刮肚想有没有这事,少顷,确定地说:“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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