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痛对于他而言当真算不得什么，能忍受的疼在他看来就算不了什么。
甚至，看着眼前姑娘的泪痕他心里晦涩的涌上一股甜，她的眼泪为他而流，她在心疼他，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欢愉。
林乔这满心满眼都是他，情绪由他儿牵动的样子，真的是让他无比的心动，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着，这要是伤的再重一些，乔乔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得旁人了？
“胡说！怎么可能不疼啊！”林乔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片红，那翻起的血肉直把林乔眼睛都刺痛，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压抑的，那心中的愧疚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止不住。
她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声音也哽咽的说着：“我去借牛车，咱们去县城里看看。”
“好。”齐望衍微微颔首，显然是没有意见的。
林乔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帮他细致的换了药，她竭力的放松力道，生怕弄疼了他，但不论林乔是什么动作，青年都不曾呻吟一声，无比的配合，让林乔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单单是腿，还有后背。
那抓痕是那么的可怖，林乔看的心中万分酸涩，而齐望衍解开了衣裳，耳垂赤红仿佛能滴血似得，他的皮肤白皙，这会儿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淡粉色，他紧紧的抓着被子的一角，却仍是微微颤动着。
林乔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用力过度了，她指尖轻动，温柔的替齐望衍吹了吹，“忍忍就不疼了。”
感受到林乔在自己后背的动作，齐望衍眼尾微微泛红，带着点说不出的欲，只是这抹昳丽林乔在他背后未曾欣赏到。
其实是不疼的……就是有些痒，仿佛是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划过心尖。
林乔的动作非常的小心翼翼，仿佛在她眼前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处处透着怜惜。
他还从未被什么人如此温柔的对待。
而林乔帮他换了药，只有天知道她看到青年的后背有多么的震动。
青年身量高，却很瘦，衣服解下之后露出的光裸的后背，那后背上b除了那最最引人注目的抓伤还有许多浅浅的痕迹交错着，有深有浅，偏青年的皮肤白皙，这痕迹就显得更加明显。
林乔看的真切，却又难以想象这些痕迹是怎么留下的。
她其实能猜到一些，华国的历史后人一直不曾忘记，那一段灰色的岁月也曾经被她匆匆一瞥。
阴阳头、批斗、殴打、游行……
林乔收拢指间，攥成一个拳头仍旧是微微颤抖，她其实不想哭，但就是觉得心疼，特别特别的心疼，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扼着，让她的呼吸都跟着短促起来。
怎么会不疼呢？那么深的伤口，那血迹斑驳的样子，光看着都疼。
但是青年的神情平缓如常。
这是不正常的。
只能说，她的青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曾经受过多少的委屈，疼么？疼啊！但是习惯了，疼也就不疼了。
林乔不敢多看，小心翼翼的帮着青年把衣服穿好，扶着他躺下，然后静静的看着齐望衍。
因为重新穿衣服的动作，青年脸上的红晕多了一些，他有些紧张的和林乔对视，黑黝黝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林乔的剪影。
“乔乔，真的不疼。”齐望衍看着林乔发红的眼眶，无奈又是甜蜜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