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来，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
虽然被墨司绝气得，暂时抛开了那一出人间炼狱，但姜满不去回想那些画面，那些画面却留在了她心底。
如同张着大口的深渊巨兽一般。
拉扯着，企图将她拉进无尽黑暗的深渊里。
连身体都开始不适。
姜满下意识捂住又有些翻涌的胃，本就没完全缓过来的绝美脸上，愈发得苍白了。
忍不住在心里狠狠把墨司绝又骂了一遍。
想当初她在国外格斗场救人的时候，都没被这么吓过。
现在倒好，直接差点被吓出心里阴影来。
姜满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揉着胃，目不斜视地跟在墨司绝身后走着，连余光都没往那边人声鼎沸的擂台方向瞧。
这个地下格斗场外面看不出来，但下来之后，才知道有多大。
从房间到电梯这一路，就得走好几分钟。
墨司绝黄金比例的身材，身高腿长，即便步伐从容，不紧不慢，也很快就能穿过激战的大厅。
姜满这会儿有些受不了这里边的血腥味，屏着呼吸，快步走着，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
谁知前头的墨司绝却忽然停了下来。
姜满没料到墨司绝会突然停下，她走得又快，墨司绝这一停，姜满直接没收住脚步。
整个人撞上墨司绝的背。
“你……”
姜满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墨司绝微侧着脸，目光深远地望着大厅的方向。
线条完美流畅的侧颜淡漠而专注。
浓纤合度的纯手工高定下，颀长精悍的身躯矜傲挺拔，却透着一股游离世俗外的孤寂。
姜满忍不住皱了下眉，下意识往墨司绝看的方向看去。
他们站的位置刚好对着擂台的方向，因为是过道，人也没有很多，因此姜满这一转头，直接就看到擂台上的情景。
如果没有房间里墨司绝逼着她看的那一出人间炼狱，姜满或许还能保持冷静，可她明显还没有缓过来，就看到了擂台上爆头的画面。
真正意义上的爆头，一拳砸下去。
血花四溅。
画面一度引起姜满不适。
然而围在擂台周围助威的人群却更兴奋了，掀起的声浪几乎能将天花板冲开。
姜满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毫无血色的绝美脸上，是和墨司绝如出一辙的冷然淡漠。
“走吧。”
清冷疏淡的低魅嗓音从头顶传来。
姜满转回头，就看到墨司绝不知何时收回了目光。
已经走出了好几米。
看着那抹始终矜傲挺拔，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弯腰的男人背影，姜满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小跑追上了墨司绝。
“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
虽然投影仪的那些画面真实得找不出一丝假的痕迹，但那个人间炼狱，真的存在吗？
真不是墨司绝为了吓她，故意杜撰出来的？
“嗯。”
听到姜满的话，墨司绝脚步微顿，侧过脸淡淡瞥了姜满一眼。
本来是要说什么的，但看到姜满苍白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沉重和难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从姜满脸上移开了目光。
墨司绝没有多说，连嗯都是极淡的，然而那比平时都要淡漠得多的脸上，却隐隐有着姜满看不透的东西。
姜满不自觉地垂下眼。
她知道，墨司绝没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