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海底能见度非常低，并且透露出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虽说罗铭此前已经不止一次的到达过海底，如果算上在幽灵号潜艇上那段时间，他在海底的工作日已经足足凑满一年了。
但是这一次的感觉明显不一样，海底的生气相较于之前，变得更加稀疏了。
“我怎么有种来到了外星球的感觉？”罗铭对这种孤独感非常不适，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周边太空旷了，生命存在的迹象好像都已经被抹去了。”凯瑟琳也有同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以海床作为参照物的话，他们两人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在移动。
“难不成这海里的鱼都死了？”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很有可能这就是事实。”
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但话题显然已经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看样子海洋生态圈已经遭受了灭顶之灾，这跟我估计的不一样，我原以为相比起于陆地，大海能够幸免遇难的。”
凯瑟琳这种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陆地上所遭受的是来自于使徒的直接破坏。这些家伙的无差别攻击已经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伤亡，但是最严重的，是地表植被荒漠化的问题。
使徒的高温激光热线只需轻轻扫过，几百平方公里的森林就会在熊熊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破坏已经形成，哪怕人类最终赢下了这场战争，想要抚平这些因为战争造成的创伤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海洋显然是个例外，迄今为止使徒并没有针对海洋有过什么特殊行动，这一望无际的液态水好像并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罗铭接过了她的话：“海洋所面临的威胁应该是直接来自于巨树本身，这么巨大的一个有机体扎根在海里，仅仅只是营养的吸取就足以将它榨干了。更不用说去说，在吸取营养的同时巨树说不定还在释放什么，那东西说不定已经通过自身合成了地球上从未有过的物质，然后反作于反作用于海洋。”
说到这里罗铭停顿了一下，因为眼下他们距离巨树位置还非常远，甚至严格来说，他们现在还处于太平洋海域。
相隔这么远的深海都已经变得如此荒芜，罗铭已经不太敢想象，在巨树所在的大西洋又会是如何的一副惨烈景象。
“那看来我们的动作得快一点了。”凯瑟琳说完便直接将推进功率调大了一倍，这使得他的二号机一瞬间便甩开了罗铭。
“少校，我不推荐你这么做。大功率推进会干扰到我们现在的静默状态，眼下我们要避开使徒的观察，如果一味的追求速度而导致自身位置暴露的话，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罗铭信念永远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是他也能理解凯瑟琳的心情。
“我认为仅仅增大一倍功率还不至于就会被使徒发现，而且严格来说，我们并不知道使徒是通过什么来锁定我们的位置的。”凯瑟琳并不打算听罗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