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倾盆。
许半城和文向年站在急诊部的台阶边，看着眼前“唰唰”下个不停的雨。
夜风吹拂而过，水汽扑在二人的脸上，让他们清醒了些。
许半城叹了口气，淡声问，
“文叔，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文向年在台阶边来回踱步，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搓了搓，下意识摸向嘴唇。
许半城知道，文叔这是烟瘾又犯了。
文向年的手下意识伸向兜里，但他瞥了眼许半城，还是放弃了，他“啧”了一声，粗声说道，
“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打听了。
半城，这件事和秀色村那件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知道你小子本事大，但这件事，你没必要插手。
天晚了，里头那姑娘你别管了，有小马呢。
你在这等着，我喊辆警车送你回学校。”
见文向年不肯说、还把话题岔开，许半城眯了眯眼，赤红的左眼里划过一丝了然。
果然，文叔有什么事瞒着他。
文向年左右看了看，正打算扭头进急诊部，就见刚才做笔录的年轻警察跑了出来。
两人迎面撞见，文向年一皱眉，呵斥道，
“小马，你不守着那姑娘，跑出来干什么？”
小马看起来似乎很激动，他盯着文向年看了会，随后深吸几口气，一脸郑重把笔记本双手递给了文向年。
文向年脸上浮现纳闷的表情，他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
在文向年身后，许半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本子。
那是刚才小马警官做笔录的本子。
当文向年看到里面的笔录内容，他一挑眉嗤笑一声，随手把笔记本扔回了小马警官怀里。
小马警官被文向年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接住本子，脸上浮现尴尬的表情，
“文警官，为什么？”
文向年双手抱臂，盯着小马警官看了会，咧嘴一笑。
他上前一步，朝着小马警官的屁股就是一脚，笑骂道，
“臭小子，我他妈平时教你这么当警察的？
该按流程走就按流程走。
我警告你，别藏私心啊。
这次就算了，就当是你小子脑子发蒙。
要是有下次，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小马警官脸一红，动作飞快，把笔记本收好后，朝文向年敬了个礼，结结巴巴说道，
“对、对不起文警官！
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文向年摸了摸锃亮的脑袋，他摆摆手，淡淡说道，
“得了，去盯着那小姑娘，明天我让队里的人来接手。”
小马警官点点头，转身就往急诊部里跑。
文向年瞥了眼身边的许半城，“诶”了一声，叫住了跑远了的小马警官，
“小马，你让你同事，把这小子送回南湖大学。
好歹也是见义勇为了，等这事儿解决了，给他送面锦旗吧。”
小马警官对许半城的映像不错，他笑着点点头，随后朝许半城一招手，
“南湖大学的高材生啊！
现在也够晚的了，大学生也不能熬夜。
跟我来吧，刚好还有一辆警车还在医院门口。”
许半城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点。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文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