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残春揉了揉疲惫的双眸，这才重新侧过身准备睡去，既然是楹枝的安排，她不会质疑，只管照办便是。
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她对其中的因由，也完全没有兴趣。
楹枝全然的沉溺在兵法中，从前向来看不进去的兵法之书，再有了那些注解的助益下，她竟然也不费吹灰之力，读了几遍，便轻易的读透了其中的意思，便是更不舍得放下。
床榻的残春翻了个身，随即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楹枝原本以为她正睡着，没想到忽然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便轻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在想什么呢，怎么还叹起气来。”
印象中的残春虽然胆小了些，可终日的走南闯北，又最是喜欢看热闹，向来也不是个喜欢叹气的人。
“楹枝，我……”残春顿了顿，犹疑着不知应不应该开口好。
似是感觉到她的异常，楹枝眉宇轻轻挑了挑，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压得极低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这丫头到底是有了什么心事不成，楹枝这般想道。
“楹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残春咽了一口唾沫，隔着床帘， 尽管没有看见她的神情。
楹枝却感受到她所传达出的隐隐的紧张感觉。
“有话便问，你我之间，何时这般客套了。”楹枝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掀起珠帘时，这才瞧见残春眼中稍稍的泛着红。
脖下的苏绣软枕，隐隐的有着一抹似是泪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