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肯！”
宋烟没等燕北慕把话说完，便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彼时，燕北慕正微张着薄唇，准备说些什么，听到她直言拒绝，他那到了嘴边的话，竟再也说不出了。
“皇上！”
宋烟定定的，看着燕北慕，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语气低沉，直接，再无以往那般婉转：“您是皇上，万人之上，受人敬仰的皇上，您只要招一招手，美人定如过江之卿一般……臣妾，从一开始，便不过是个摆设，您犯不着在臣妾这里浪费心力！”
燕北慕眸色深深的看着宋烟，眸中流光闪过：“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朕？”
宋烟眉心微动，到底苦笑了下：“皇上会想要见一个，每次都强迫您，做您不想做的事情之人吗？”
闻言，燕北慕回想当初，不由心中一怔，顿觉有挫败感袭来。
可不是吗？
以前的时候，他似乎每次见宋烟，想要她侍奉，她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从大婚，到她小产前，几次之中，竟没有一次，是她愿意的。
“皇上，请您走吧！”
宋烟默了默，终是再次开口，对燕北慕下了逐客令。
然，燕北慕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伸手握着她绣拳，明知故问的问着：“你恨朕？是吗？”
“没错，臣妾恨皇上！”
宋烟看了眼自己被燕北慕握着的那只手，再定定迎上他的眼睛，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她恨燕北慕，不过很快她便话锋一转，凄然笑道：“但是比起恨皇上，臣妾更恨自己！是臣妾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语落之时，她的嘴角微微翘着，双眸之中，却又泪水潸然而落。
见她如此模样，燕北慕觉得，自己的胸口似是压了座大山一般，沉重且痛，让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薄唇轻启，他伸手拭去了宋烟眼角的泪，声音听上去格外嘶哑：“烟儿，你别这样，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闻言，宋烟轻蹙着黛眉。
她的眼底，虽然有泪，却是轻勾了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北慕：“以后，皇上还要强迫臣妾？”
“呃……”
在她的目光下，燕北慕觉得，自己似是无所遁形一般。
想到过往，每一次都是他强迫她……他讪然一笑，以拇指轻轻摩挲着宋烟的手背，温润声道：“烟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见状，宋烟清冷一笑，语气淡淡，却决绝：“臣妾没想什么，臣妾只想告诉皇上，但凡皇上再强迫臣妾一次，臣妾就真的自戕给皇上看！”
语落，似是怕燕北慕不信，她着重补了一句：“皇上，臣妾说到做到！”
“烟儿……”
宋烟说话的时候，燕北慕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她，她的眼睛，因方才哭过，格外的命令，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这一次，他信！
她定然会说到做到！
心情，瞬间便凝重起来。
燕北慕觉得，面对现在的宋烟，他竟觉得心中升起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让他的一颗心，起起伏伏，却找到的任何终点，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对宋烟的轻声哄慰：“烟儿，朕知道，你心里现在不痛快，不想要跟朕说话，不过朕可以等，眼下你先好好歇着，等到你心情平复了，想要跟朕说话了，朕再过来！”
语落，不等宋烟说话，他已然沉着俊脸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竟似是落荒而逃！
不久，真姑姑进了门。
见宋烟一脸沉静的，躺在榻上，真姑姑想起燕北慕离开时，那阴沉的脸色，到底蹙了蹙眉头，忍不住叹了叹：“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