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乙按着钟离白的肩膀飞掠到山岩上落下，嬴无涯紧随而至。
抬手布下一道屏障，隔绝外界探测，郑乙紧盯着钟离白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消失的这段时间，在仙灵古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道：“等等，你小子还记得在古境里的事么？不会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钟离白摇头道：“没有，弟子记得一清二楚。”
居然还真保留了记忆？
郑乙和嬴无涯都是神情一振，打起十二分精神。
仙灵古境虽然涉及到中原修士传承的起源之秘，但几千年来，所有从古境出来的修士都失去了在里面的记忆，钟离白还是第一个说自己记得的人。
这其中的意义，可大了去了。
“快说快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仙灵古境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你看到了什么？一字不漏地都说出来！”郑乙急头白脸地催促道，关系到仙灵古境之秘，他身为太上长老的稳重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面对两人热切的目光，钟离白也没磨蹭，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在仙灵古境中见到的景象一一道出，包括悬浮在天上的一座座飞峰、蒙尘的遗迹、形似腐尸却能使用生前法术的修士，以及云层最底部那一片妖异至极的血肉大陆，都介绍了一遍。
郑乙和嬴无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两人皆神情肃穆，时而皱眉，时而惊叹，时而狐疑，当听到有关血肉大陆和大陆中央那颗眼球的事时，不由大受震撼。
“仙灵古境中，竟还藏着如此妖异的事物？”嬴无涯惊道。
郑乙猜测道：“难道进入古境后消失的修士，都是葬送在那些腐尸和血肉大陆手下？那一座座飞在天上的山峰和遗迹，又是什么来历？”
钟离白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情，见他们都在皱眉苦思，便道：“关于此事，弟子或许已经知晓真相。”
“你知道？”嬴无涯愕然地抬头看向他。
钟离白点点头，“不瞒师尊和长老，弟子因为好奇的缘故，曾与那眼球交手……”
“什么？！你，你竟敢不做任何准备，就去找一个不知深浅的邪异存在的麻烦？你你你……胆大妄为！简直胆大妄为！”郑乙听到这里，气得瞪大眼睛骂道。
“……”
钟离白被他一惊一乍打断了思路，无语片刻，接着往下说道：“那眼球确实实力深不可测，弟子和它交手数招，便被一道灰光击中，轰碎空间壁障，掉进虚空暗流中……”
“虚空暗流？那又是何物？”郑乙忍不住插嘴问道。
钟离白只好停下来解释道：“虚空暗流是小世界外的所在。我们生活的这座中原小世界，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巨大的光团，悬浮在广袤无边的虚空暗流中。在虚空暗流中，藏着许多危险事物，修士一旦进入虚空暗流，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暗流裹挟着漂向同一个方向，最终进入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
这一次，嬴无涯和郑乙齐齐睁大眼睛，发出惊呼。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感受到浓浓的不可思议。
“……难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了大千世界？”嬴无涯失声道。
郑乙亦是神情激动地道：“虚空暗流的终点竟是传说中的大千世界？自古以来，中原修士对那片天地的了解只局限于从仙灵古境带出来的典籍里，传闻那里是成仙之后的所在，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