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沉默了一下。
弟弟的声音又染了几分伤感，“其实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也行，最起码，舅舅不会去骚扰你了。”
舒念的脸色瞬间一白。
“舒明！”
“姐，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想再提起来，但是舅舅出狱这么多年了，他也没说过要对你怎么样，你别放在心上啦，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啊。”
舒念的双手都攥紧了。
“舒明，你想让父亲来，我没意见，但是只能你跟父亲一起来。”
舒明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妈妈呢？”
舒念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呢？”
舒明叹口气，“你之前不是还询问妈妈的情况吗？你这样别扭，妈妈还是会误会你不顾亲情的。”
舒念靠着墙，“爸爸来了，我可以照顾，你若是让他们来，这件事就跟我没关系。”
舒明沉默了很久。
“行吧，我们在商量一下。”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舒念的脸色惨白，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牙齿都在打颤。
她紧靠着墙，才勉强能让自己站稳，那种恐慌感再次袭来，那些好不容易躲过去的噩梦再次降临，她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心跳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都被掐出血，鲜艳的血色染到了合同上。
这份合同是没有办法用了。
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回到了办公室，将合同扔进了碎纸机，看着那都变成了碎纸屑，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在办公室内等了很久，她才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才收拾了一下心情，去了傅渊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