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副将被自家主上狰狞的表情吓了一哆嗦，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回皇上的话，可能是喂马的饲料被人动了手脚……”
“……”
战场上不仅有人，还有牲畜。
除了必不可少的战马之外，还有供大军日常所食用的活牛活羊。
对军队来说，粮草是重中之重，必然会派重兵把手且日夜加强戒备，这个季节，外面甚至还专门堆放了许多冰雪做为防火墙，闲杂人等根本靠近不得。
相比之下，给牲畜吃的饲料却远没有这般谨慎，所以言胥就另辟蹊径，派人在饲料上动了手脚。
北狄乃是草原上的国家，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骑兵，如今所有的战马都动不了了，骑兵什么的，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混账！”
北狄皇帝怒不可遏，狠狠一脚将那报信的副将踹翻在地。
然而就算心头的怒火烧的再旺，对眼下的局面也完全无济于事。
北狄皇帝跟夏皇做了这么久的敌人，对这个强大的对手总有几分了解，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法子并不是夏皇想出来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夏皇真的已经死了，如今夏军的主帅变成了言胥！
也是这一刻，北狄皇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言胥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并非是想让他耐不住性子主动出击。
而是利用了他这种多疑的性子来个反其道而行，让他心甘情愿地按兵不动！
“言胥！”
北狄皇帝面目狰狞，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来，仿佛是在吃言胥的肉。
也难怪北狄皇帝会如此大怒，跟没有棉衣比起来，没有战马无疑是更加棘手的，因着自己的误判，让自己的优势彻底损耗殆尽，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要气的吐血。
但北狄皇帝到底不是一般人，愤怒归愤怒，却并未因此方寸大乱。
在两个心腹副将紧张的目光中，他很快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扎里木，木托，以最快的速度整合好部队！”
没了骑兵又如何，他的兵力也比夏军多了足足五万人，就算硬拼，也一样能够让他们有去无回。
只不过要多付出一点伤亡代价罢了！
扎里木和木托明白眼下的处境十分棘手，自然不会再有所争吵，只齐声道：“是！”
在此之后，北狄皇帝又蹙眉道：“朕之前让你们准备的冰刀鞋都准备好了么？”
“回皇上的话，冰刀鞋昨日已经从大都送过来了。”
扎里木这般回禀了一句，又有些为难地再次补充道：“但……先锋精锐中擅长滑冰的士兵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四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