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很多天，程律就跟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不带休息的。
戚莲看到他这样子，再看看病床上已经脱离危险的何曼妙，心中松了口气。
这样的局面，是她和女儿，乃至于程老实都愿意看到的。
再有一段时日，女儿醒过来，和程律结了婚，那她这个做丈母娘的，不就顺理成章住进小洋楼了？
戚莲得意洋洋，喜滋滋地说道。
程凤娇来了。
看着程律连续熬了几日，那眼眶乌青，胡茬满脸，瘦得有些脱相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重重几拳头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都怪我！都是我造的孽！把你绑在这儿了，阿律，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这儿有我看着就行，谅她戚莲也不敢上门揪你！总不能连续四五日，每天只睡两个钟头呀！”
程凤娇对这母女俩的怨恨更重了。
她发誓，等何曼妙醒过来了，一定要好好问问，这贱人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跟她同归于尽！
程律疲倦地摇着头，“我撑得住。”
“撑什么撑，你又不是铁打的，要照顾何曼妙，还要应付研究所每天流水一般送过来的文件，不好好休息，哪有精气神儿办自己的事，你听话，二姑犯的错，二姑来承担！”
程凤娇看了眼躺在旁边床上呼呼大睡的戚莲，恨意一阵阵地冲上脑海，这贱人睡得倒香甜！
程凤娇苦口婆心说：“阿律，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思念想一想，你这么多天不会家，思念肯定会生气的。别为了何曼妙这贱人的安危，伤了你们夫妻的情分，她就算死了，那也是二姑的责任，与你无关！”
陈思念？
程律听到这个名字，眼底才多了些许亮光，但很快这抹光熄灭了，“我们离婚了。”
她再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夜不归宿，愤怒跳脚耍脾气了。
程凤娇一惊，“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几天我和思念领了离婚证。”
程律刚说完，程凤娇便松了手，啪的一下摔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她知道何曼妙的事情了？”
程律勉强扯了扯唇算作默认：“她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不行，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不能就这样离了！阿律，篓子是二姑捅出来的，你立刻去找思念，跟她复婚！何曼妙这里有我呢，他们要不肯的话，尽管把我抓去坐牢好了，你快去啊，别坐着了！！”
程凤娇边喊边哭，“二姑就算是死，也绝不愿意拖累了你！呜，现在不去找她复婚，你以后会后悔的！”
“以后？还等得到以后吗？我现在就后悔了。”
程律自嘲一笑，“二姑，在这件事没解决之前，我不想再打扰思念的生活，你与其在这哭，不如和姑父一块，将何曼妙行事的疑点找出来！”
他不相信何曼妙好端端的，会使这等招数。
若她想得出来程凤娇对自己的重要性，早几年就该使劲浑身解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