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雯观察着宋娜娜轮廓，不知是吹捧还是实话，“贺小姐鼻梁比例非常好，模样也漂亮根本不必在做什么微调。”
“要说最好看的还是您的唇形，保准很多男人见了都想要亲一口。”
富家女爱被人吹嘘，捧在手心哄，范雯深谙其道。
果然，宋娜娜也会演，“范老板好会说话呀，我跟你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只可惜你的店只在京城有，等我回去就不能在享受了。”
“范老板有没有考虑过开分店？”
范老板不动声色，“不知贺小姐祖籍在哪儿？”
“我沪城的。”
沪城，也是一处有钱人多的地儿。
“烦恼本有兴趣把分店开到沪城吗，我一定多多捧场，带着姐妹们一起来。”
范雯客气一番没有在聊这个话题，倒是主动找起别的话题，说是别的话题也就是围着宋娜娜的身份在旁敲侧击。
宋娜娜跟许非晚对过台词，应对的非常好，偶尔无意的透露一两句，看似无心。
包厢这边，一切发展都很好，十四那边也找到机会浅入办公室查找线索，就是许非晚这边忽然的来了个电话。
姜年来的电话，把许非晚吓得一愣。
“您好，姜小姐。”
这称呼把姜年喊愣了，“什么姜小姐，你没事吧？”
许非晚回，“贺小姐这边还在美容院，可能要在晚一些。”
姜年慢慢回味过来，“我就说你给我发的消息怎么回事，你这是在卧底呢？就是你信息你说的，帮二爷查什么案子，可能需要七哥这边掩护一下？”
“是的姜小姐，让您费心了。”
姜年笑她，“真会演。我知道，刚刚你来电话我在电影，跳的静音没听到，如果有别的需要你在联系我。”
“不过你下次有这种好玩儿的事带我一个。”
许非晚职业假笑：带你，七爷不得扒我一层皮。
“再见，姜小姐。”
电话挂断，宋娜娜看向她，两人交换眼神，“是小婶婶？”
“是的，询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我看您这边还有一会儿。”许非晚在告诉她，没事可以继续卧底。
此时此刻，范雯有点相信，眼前这位贺小姐真的是贺七爷外地来的侄女。
如果能够搭上这条关系——
那很多事做起来，就要事半功倍很多。
但是第一次接触，范雯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一个劲儿的跟宋娜娜套近乎，在许非晚这边得到十四传来的消息时才提醒宋娜娜可以离开了。
范雯殷勤的把宋娜娜送到车边，还约她过两日来体验新项目，宋娜娜也是豪气十足，直接充值半了Vip，这一笔费用就是五位数。
车子一直上了公路，确定后面没尾巴，许非晚才揭了口罩和帽子，闷的许久，脸都闷红了拿着帽子扇风。
“怎么样，我表现？”
“贼好，很有做演员的潜力。”许非晚拿出电话，“我问问二哥跟陆队长在哪儿，耽误你俩约会时间实在过意不去，晚上你跟陆队长好好玩儿去。”
宋娜娜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自然是想跟男朋友黏黏糊糊二人世界去。
季靖枝跟陆羡还在中央广场，找了间茶舍，一开始相对无言的两人，始于陆队长主动讨教，在如何宠，如何揣摩女朋友心思这块上，季靖枝只给了一半经验。
为什么？
因为二狗子也在被晚晚宠，晚晚能读懂他心里的想法，所以中间省略了很多你想我猜这个套路和过程。
但是在宠这块上，季二爷是天花板了，把陆队长听到一愣一愣。
车子快到停车场时，季靖枝同陆羡一同下楼，四人在停车场分手就各自离开了。
“二哥，你猜的没错，范雯那里还真有点东西。”
十四找到些东西，许非晚先看了一遍，似懂非懂，这才拿给季靖枝。
是一份人员名单，从标注来看性别都是女，年轻从十五六岁至四十岁区间，有本地有外地，有优良劣质四个评级。
都是些名字，没有照片所以不能确定这个用途。
“范雯的手机没有接触到。”许非晚皱眉，“不知是她警惕性太高，还是别的，中途她接了两个电话，手机就一直放在身旁。”
“没关系，拿到这个已经很厉害了。”
许非晚笑的傲娇，“那当然，我这么聪明，计划能差吗，不过这是十四找到属她居功至伟，你可要好好犒劳她。”
季靖枝说了声好，就低头吻她嘴角，“宝宝都不给自己邀功请赏吗？”
许·卧底·非晚演上了，拒绝他的勾引，煞有其事，“正经点，我们在说正事呢，不准美色勾引我！”
季靖枝笑起来，揉着她脑袋，侧身而坐确实正经起来了。
“那晚晚觉得这份名单的作用是什么？”
许非晚说，“都是女孩子，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组织女性卖淫，不是普通的卖淫而是专门培养来伺候权贵。”
季靖枝又低头看名单，“可是你不觉得年龄区间很奇怪？年轻的可以买卖淫，那三十岁以上甚至四十多岁的呢？”
想了想，许非晚说，“会不会有特殊癖好，比如喜欢成熟美少妇的。”
许非晚这脑瓜子，脑洞还真大。
季靖枝噗呲一笑算是默认这种说法，“晚晚，你觉得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范雯是做美容的，我查了下美容院项目报价，少则万数起步，多则可以上百万，还有许多保养项目。”
“有没有可能女孩子为了爱美，愿意牺牲自己一些，去换取这昂贵的整形费用？”
这个道理就如同，早年有年轻人为了一个手机选择割肾是一个道理。
许非晚大吃一惊，“没这个必要吧。”
季靖枝捏着她下巴，笑的好乖，“你是小仙女当然没这个必要，可如果有女孩子因为社会畸形在容貌这一块收到过委屈，去被对待，甚至凌辱呢？”
“这样的年轻人，被逼无奈，只能选择剑走偏锋，去整容改变容貌，从而迎合这个畸形社会得到自己想法，或是找回尊重和自信。”
许非晚大吃一惊，“如果像你猜测的这样，这显然是一个很庞大的产业链，其中除了出卖自己器官意外，可能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黑色产业！”
季靖枝已经注意到这个点，范雯的美容店开了五年多，相关法律法规这一块一直循规蹈矩，医美这么多年没一点医疗纠纷，不仅如此还被评为模范企业！
医疗上，就连第一院，第二院，市医院这种三甲，各种专家教授坐镇的权威医院都要出现一些矛盾，何况只是一家美容院。
范雯经营的店太过完美，税务也没任何问题，好像刻意在避免什么，所以在许非晚去美容店找机会调查时，他已经让小马跟杜裕盛去调查经济犯罪这一块。
许非晚真的太懂他，看着他从容的眼神，“你不仅怀疑范雯跟倒卖器官有关系，还在怀疑范雯利用昂贵的手术费用，给这些人提供高利贷，以极高的债务逼迫他们卖淫，甚至卖器官还债？”
季靖枝眼里亮亮的，就倒映着许非晚的脸。
“我家晚晚真聪明，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沉默会儿，许非晚说，“骇人听闻！”
如果是真的，这些人哪里玩儿的范雯这个老狐狸，指不定好多人已经命丧她手。难怪她的美容店那么大，她可以买那样奢侈的包。
难怪，作为女人的许非晚，第六感初见范雯就特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