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起就在心里消不去。
白雪玲看了看神色有些异样的李清华，关心的问：“李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李清华看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你们还点不点，没瞧见后面排着队吗？”
李清华真是为难起来了：“同志，这有不要粮票的饭菜吗？”
服务员是爱理不理：“没有！现在吃饭哪家不要粮票？不买就走，让后面同志上前。”
说着，大胖姑娘直接挥着胳膊赶人了。
李清华不得不走，他和白雪玲二人两手空空的站在一张空桌子边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雪玲想说点啥，可是她的闲话又不能当饭吃。
扭头看了眼还在吃喝的柳玉三人，两边一对比，她几乎郁闷了：人家吃香喝辣，有肉有菜，她和李清华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饥肠辘辘的李清华叹了口气：“没办法，忍着点，等回知青点再开火吧！”
而柳玉三人有说有笑的，吃出了一桌子杯盘狼藉，最后许槐撑的坐不住，住，离开饭馆时须得微微弯着腰，只能扶着王昌平走路。
秋老虎已经退了，风中略略透出了一点秋凉。柳叶走着，看见了正在等他们仨的李清华白雪玲。
她真是烦他们烦透了，于是便道：“我们要去办自己的事，晚上车站见！”
这下李清华就没有再跟着他们的理由了，而白雪玲是跟着李清华的。
为顺利的摆脱两个惹人烦的，柳玉让王昌平把农具券和钱交给许槐。
没什么不放心的，队部的会计也不是傻的。农具多少钱，农具券给多少张，那都是清清楚楚的。
况且许槐没那个胆子贪污，柳玉让他到农科站先把东西置办了，再直接坐车回去。
而柳玉拉着王昌平，去另一个地方，她许久没有去看张家兄妹了。
这回张家的三间棚户房有了变化，院子里到处都是开了的波斯菊，在阳光与风中摇摇曳曳。
不过也开不了多久——冬天要到了。
柳玉站在院子里吆喝：“果丹！快出来。”
门应声而开，一个小姑娘从屋里钻了出来，她一脑袋头发扎了两个小小啾啾，圆眼睛清澈极了。
果丹到柳玉，几乎高兴坏了，笑得一排上牙全见了天：“姐姐！”
柳玉揉揉她的脑袋，从背篓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正是包果丹皮：“看，我给你带啥了！”
果丹人如其名，最爱吃果丹皮，她拿牙齿咬开包装，挑了一片塞进嘴里，她也不嚼着吃，在舌面上含化了再咽下去，仿佛这样方可得其真味。
柳玉下手不留情，直接把她头发揉乱：“你哥哥呢？我今天让你们瞧个人！”
果丹这才注意到柳玉身边的王昌平，高挑匀称，穿着绿衣裳，仿佛一颗大葱。
她也不拿正眼看他，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一包果丹皮上：“哥哥出去买醋，马上就能回来。”
说话之间，出门打醋的张景良一边低头数钱，一边查看着米醋是否缺斤少两的回来了！
柳玉与他乃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不对，应该是过命的交情。见了张景良，自然有些高兴，笑得像朵大向日葵似的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