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看似无害，但是却瘆人得狠。
她刚才说话的声音不算响，但是那说话的分贝足以让和她仅仅只有一门之隔的左小岩听到。
现在的她并不知道左小岩是否已经听到她的话了。
因为心虚，刘阿姨那布满代表岁月风霜的沟壑的脸已惨白如纸。
左小岩虽然不是乔家的大小姐，但是基本上在乔家的地位和大小姐的身份并无两样。
除了不姓乔，乔申先生基本上对她和乔珊小姐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过。
所以对于这个假小姐，他们这些乔家的仆人们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尊敬，不能把内心对她的不满，讽刺，轻视暴露得太过明显。
而且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先生夫人不愿意听到的。
在他们看来，左小岩就相当于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们是不容许别人在背后嚼自己女儿的舌根，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自己家里的下人。
万一被先生夫人知道，被责罚扣工钱还是小事，万一被太太先生赶走那她不就失业了吗？
她都已经是快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工作已经不好找了。
她现在能不害怕吗？
“左……左小姐，您总算出来了，先生太太叫你吃饭呢！”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冲她有些结巴地说道。
左小岩望着她，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很好，这次终于不是虚假得不能再假的那种笑容了。
有时候她实在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在表面上把“恭敬”两个字演得这么像？
为什么这些人要把一张明明是有血有肉的脸贴上画皮呢？
难道这就是这个世上的生存法则吗？
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