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面对周庭修不善的口气，方艾的怒火也被激发了出来，她性格直率，有什么委屈也不爱憋着藏着，索性将房卡往桌子上一扔，怒道：“你让鹿鹿跟着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有脸追过来找她？你除了会让鹿鹿为难，还会做什么？”
“你不要仗着鹿鹿喜欢你，就一再二再三地伤害她！你是有钱没错，我们鹿鹿也不差钱，这些年，我们的工作室靠挂在你的公司名下，也为你赚了不少钱！仔细算起来，鹿鹿不欠你什么！”
这些话正好踩了周庭修的雷区，他反问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这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自问自己对叶知鹿已经很好了，叶知鹿却闹着要跟他分手，一意孤行到连他亲自过来哄她，都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到底想要什么？
方艾却被气笑了，她就知道周庭修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索性把话说开了：“你对她好？对她好，去年她在剧组拍戏生病，高烧一个星期，你都没过去看她一眼。”
“对她好，对她好从来不询问她的喜好，你们一起出门吃饭，永远都选你喜欢的餐厅，选你喜欢的菜，她一个喜欢吃甜品喜欢吃路边摊的人，自从跟你在一起后，就再也没碰过这些东西。”
“上次跟制片人谈事情，你一个电话就把她叫走，你不问青红皂白要她半小时内赶过去，你知道她事后低三下气给制片人道了多久歉吗？”
“还有之前过生日，她提前半个月跟你确认行程，提前一个星期告诉你要把这天的时间空出来，她只是想让你陪她吃个蛋糕，结果你人呢？你去了吗？”
“你只用一条短信就打发了她！”
方艾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问完之后，她便不再说话，而是红着眼眶，瞪着周庭修，等着他的回答。
她当然不会哭，只是在为自己的好友委屈！
周庭修顿住了，他回答不上来。
他对叶知鹿当然很好，他为她铺路，为她找资源，将她从默默无闻捧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模样，就算她演技不过关，隔三差五冒出黑料，他也尽自己所能帮她压热搜压绯闻，哪怕方艾这个经纪人，都没他用心。
可他也从未认真陪伴过叶知鹿，只是在“需要”她的时候，打电话叫她回家，他的行程一向很急，需求来得也快，叫叶知鹿时，她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
叶知鹿从来没有迟到爽约过，也从来没向他说过这样做很难。
他以为这是一场公平平等的交易，他给她资源，她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帮他解决欲望。
毕竟，他们是情人关系。
不是情侣关系。
叶知鹿渴望他的陪伴，原本就是贪心的要求，他希望叶知鹿能摆正自己的身份，乖乖留在他身边，不要提出那些过分的要求。
可被方艾质问着，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也许叶知鹿在这场关系里付出的，早已不仅仅只是身体……而他，却还将对方当成一个简单的情人看待。
现在都已经是法治社会了，就算是资源交换的情人关系，叶知鹿不愿意继续维持，他也无可奈何，他不是非她不可，在意识到叶知鹿准备离开时，他就应该爽快放手，最好再送她一笔资源，以维护双方的体面。
这样纠缠不休，属实有些难看了。
可他已经不想放手，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