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自由的前提，是我的行为举止必须让你你觉得满意罢了。”
她面容间浮现出一抹自嘲苦笑，“就像现在，如果我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早就离开了，还用得着这么卑躬屈膝的跟你商量吗？”
陆征闻声微微凝眸。
她大胆抬眼与陆征对视着。
这一刻，她一改往日在陆征面前那种乖巧懂事的常态，精巧眉眼间满是决然，像极了遍体鳞伤但依旧准备冲出牢笼的囚鸟。
陆征内心稍有触动。
但更多的是渐渐升腾起的怒意。
“只要你留下，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干涉。”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只有桑若留在他身边，他才能确保她万无一失。
尤其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桑若决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太远。
桑若眉眼间尽是嘲讽，望着他一字一顿咄咄逼问道：“留在这里？我凭什么要留在这里？我又有什么权利留在这里？”
“这是你的家。”
“你开心的时候就把我禁锢在这里，不开心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踢出去，让我在外面寄人篱下的活着，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家吗？”
面对桑若的连番逼问，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口无言。
当初他和沈安安还有婚约在身的时候，确实没有挽留过桑若，因为他一直觉得桑若在外面吃苦受罪了，就会发觉在别苑的日子有多么自在，然后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等他确定桑若并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桑若已经在外面吃很多苦了。
这也是他现在不想让桑若离开的原因之一。
“陆征，我从来都没有家。”
空寂的客厅中再一次响起桑若包含苦涩的声音。
“真正的家不仅仅是衣食无忧而已，还要有家人和烟火气，可是我没有家人，你再看看这里，除了用钱堆砌出来的房子以外，哪里还能看出一个家的样子。”
“我在这里。”
“但你不是我的家人啊！”
桑若话音骤然提高，隐约还能听出其中带着压抑的哭腔，“我需要一个名分，需要一个称职的丈夫，需要一个温馨的家！”
其实她心里明白，真正需要这些的并不是她，是她肚子里面的宝宝。
可陆征不知道。
她也没指望陆征知道。
“陆征，这些东西你都没有办法给我，你只能给我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想让我当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而已！”
“名分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陆征凝眸望着她，眼底渐渐呈现出深意。
“重要！”她坚定点了点头。
“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唯独这个不行。”
“所以，如果你不能给我这些东西，就放手让我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之间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陆征眸色更沉，冷声提醒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肖想？
她根本不屑于要陆征口中所谓的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