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宝已经睡熟，窝在被窝里，呼吸均匀而安稳。
陆征替儿子掖好被角，关门出去，贺北新在书房等着他。
“阿征，嫂子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有人比我更加厉害，一边给她下药，一边给她洗脑加催眠，可以说，她现在的思想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贺北新声音忐忑，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嫂子现在对你是表面顺从，内心仇视，她的潜意识里，你是谋害她的凶手。”
陆征显然早就料到，挥手制止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怎样才能改变这一现状。”
贺北新脸色为难，“要想彻底让她回到从前，很难很难，她现在的思维几乎已经被人掌控。
而你也知道，人的脑子并不是说想怎样就怎样，人为改变会伤害到她，对她的精神造成一定刺激，如果不加制止，她很有可能发展出第二人格。”
陆征肩膀一颤，“不能缓解？”
贺北新挠挠头，“要想缓解，只能，只能查出真相，推翻她脑子里那些固有的认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太难了。
“厉靖宗查得怎样？”陆征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脑，神情逐渐变得严峻。
贺北新又露出尴尬表情，“阿征，这个……我不在行，林然不是已经在查了吗，据说那个厉靖宗神龙见首不见尾……”
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了。
陆征的脸色变得阴沉冷冽。
“阿征，我说句不好听的，桑若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你也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在你身边，在小宝身边，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你真的要坚持下去吗？”
贺北新声音沉沉浮浮，犹如漂萍。
陆征盯着桌面背景上的图片，陷入深思。
那张照片是桑若拍的，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她怕办公室有人对他图谋不轨，因此自顾自换上两人的合影。
四年前，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贺北新说的话，林然也说过。
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能枯等，不能守着无望的希望苟延残喘。
可他不愿意。
桑若是他的妻子，一天是，一辈子都是。
“阿征，你为了嫂子，从云城挪到这里，又把公司交给陆叔叔打理，可这一切除了咱们知道，嫂子是一点也不清楚的，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