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沉沙哑，反而有种迫不及待。
桑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进退两难的感觉她体会了一次又一次，可终究，没有办法作出抉择。
“你先走吧，我会好好考虑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桑若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里，小贝已经熟睡，看着女儿沉睡的可爱容颜，桑若愣了好久。
脑子里全都是跟陆征重逢之后发生的各种事情，她想要挥走一切，可他的音容笑貌活像烙印在她心底里，叫她难以忘怀。
贺然是陆征的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在演戏，在她面前演戏，将她耍的团团转。
那些能够催眠她的钢琴曲，也是贺然设置的陷阱，或许还有别的……
程冉的意思就是，高级心理学专家根本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工具就能完成对人心的掌控。
莫非，贺然跟陆征，还做过别的？
桑若心乱如麻，不由得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其他人，耳边有无数个声音在响，其中有一个，竟然是她的妈妈。
“妃儿，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这道声音很快就如一束光，照进她灰暗的心里。
“妈妈。”桑若哽咽着，在黑暗中抱紧自己的膝盖，用尽全力去除杂念，只留下那抹温柔的面孔。
渐渐的，困意来袭，她竟然不受控制得睡了过去。
片刻之后，房门被人打开，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进入卧室。
为首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厉靖宗。
此时此刻，他一身灰色的燕尾服，手背在身后，整个人身上浮现出一种暗夜帝王的冷酷气息，危险至极。
程冉在他身后，“厉总，她们暂时不会醒来，现在动手吗？”
“动手？”厉靖宗轻轻搬过一把椅子，在落地窗前坐下，与她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并用眼神示意程冉退到门边上。
“动什么手，我只是来看看她，好久不见，想了。”
“可是……”程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