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娘看了信也有些心神不宁：“没有三娘的消息…会不会她已经遭了毒手？”
萧让抬了抬眼皮：“好歹是为魏迦陵做过事的人，应当不会这么快领盒饭。依我之见，小魏可能还没有碰到她而已。”
胥小茴每次见杨二娘都有些尴尬。
本来于襄对李非白的事情更为上心，可他一出门便看到杨二娘闪进院子里的鲜红裙裾。纵然再担心李非白，也还是拉不下那老脸去面对杨二娘。于是遣了他来打探消息。
胥小茴道：“那就是再等三天？我回去跟头儿商量商量，也调些人手过来帮忙…”
杨二娘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信息。
“头儿？”她柳眉一皱，“于襄人现在在？”
胥小茴自知失言，只好耸肩道：“二娘…头儿不想见你。”
杨二娘如何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是想跟他见一面，然后将事情说清楚罢了…”
胥小茴可不信。每次她都这样说，可见了一次又一次，她也次次都没落下。
他抬脚往外走，边走边道：“见不见不是我说了算的，他不见你能有什么法子啊…年轻的大姑娘多招人喜欢啊，非要看上中年人，一点机会都不给…”
杨二娘也无法。古往今来，情之一字，多少个人多少张嘴，竟无人可说得清。
兴许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卢攸和关山月倒是不怎么上门。几个人天天宅在院子里都要发霉，可除了必须要买菜做饭的赵知行，谁也没有心情出去闲逛。
若说舞阳的这撮人是绝对自由，那么李非白撑死是相对自由。
他虽然可以自由出入南阳王府内各个院子，却不能够自由地出入南阳王府。
自小在界山野惯了的李非白，胆子随着体重渐渐增肥。
这一日，他又来找魏迦陵。
“魏秋水说我在你的手里过得很自由，可是我没感觉到一丝自由。”李非白坐在魏迦陵榻下，学着他的语气慢吞吞地道，“你觉得呢？”
魏迦陵感觉他在模仿自己的语调，连一个眼神都不想赏给他。
李非白等了半天，见他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
“你这两天也逼着我间接杀了不少人了。面对生命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吗？”
魏迦陵眼睛未睁，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李非白继续磨他：“以前萧让说，你们这些打小聪明的人长大多是变|态，可聪明又变|态的人往往对人生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
魏迦陵不知道他稀里糊涂在说些什么，一个转身背对着他。
李非白双手扒在他榻边，小声地问道：“你这么聪明，那我问你个问题。”
“再说话杀了你。”魏迦陵冷冷地道。
李非白早就摸清了魏迦陵的脾气，他是不会动自己的。
“我问你——什么是自由？”
话音刚落，房梁上落下四个黑衣暗卫来。
李非白：“……”
暗卫将他捉住，倒也没杀他，只是直接将他扔出了魏迦陵的寝居。
魏迦陵黑而大的眸子在暗影中显露。
“自由？”
“只有平等的前提下才配谈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