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梦中惊醒，她惊惶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床边人的容颜，有一瞬愣怔。
李彻迎上她注视的目光，将手中的方巾递到她面前。
良久，柳素方才回神，指尖触碰到脸颊，只觉一阵濡湿。她看着手上的泪水，似乎还在梦境中久久不能走出。
“这是哪里。”
李彻握着方巾将手收回，看了一眼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敛眸回道：“别苑。”
柳素抬眸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暮，房中灯火如昼。
“为什么不送我回府。”
李彻端起床头的药碗递过：“还有事同你商议，你回了府，就再难出来了。”
柳素微微抬眸对上李彻的目光，伸手轻轻推开药碗，别过眸子，唇角淡笑带着些许轻嘲。
“原来，殿下是怕我在府中养伤太久，延误了你的计划。”
李彻似从她眸色中看出一丝黯然，将手中药碗放下起身道：“你先休息，明日再说。”
见柳素未做回应，他起身行至门口处，似有若无的撇过眸光看向床上的人，继而大步离去。
房中骤然寂静下来，柳素久久呆坐出神，良久缓缓抬眸扫了一眼门口。
为什么会酸涩呢？
明明一开始早已确定了互相利用的关系，为什么当她知晓李彻在利用自己后，会这样难受。
柳素垂眸看向床边的药碗，伸手端起，只觉阵阵温热传入掌心。
他，一直都守在这里吗？
暖暖的药汤从喉头流入胃里，指尖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
别苑茶室
楚青河与霍羡对坐，满室茶香萦绕。
今天的霍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楚青河注视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少年，轻轻旋动茶杯。
“你的魂也丢了？”
霍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眉目间蒙上一层淡淡的思虑。
“什么魂。”
瞧着霍羡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楚青河语气淡了几分。
“柳素真有那么好吗？”
他的话中听不出情绪，霍羡听罢眸光微顿，沉默片刻回道：“什么意思？”
楚青河眸色清冷，淡淡说道：“你和鉴之，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质问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霍羡微微抬眸，手中茶杯轻敲着桌角，蹙眉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
楚青河带着质疑的眼神打量着他嘲笑的神情，语气温和了几分：“不是最好。”
霍羡轻笑一声，眉眼间又挂上了张扬不羁的神情。
“小爷可是明都的风流人物，喜欢的姑娘多着呢，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彻在门外驻足了片刻，听罢霍羡的话方才走进屋子里。
霍羡瞄了眼进门的人，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拿过一只杯子为他斟了茶递到面前，漫不经心问道：“她醒了？”
李彻拂衣落座，淡淡应了一声：“嗯。”
瞧着两人都不似平常那般神色，楚青河长叹一声道：“要是哪天我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道有没有人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