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抽出短刀，抬手间又欲刺下，却忽而被李彻扼住手腕。
“够了。”
低沉的嗓音让她眸光一顿，她缓缓侧目看向李彻沾染血色的手，忽而似回神一般，颤抖着松开掌中的短刀，响亮的金属落地声让她身形一震。
面前的佟副将倒在地上不住抽搐，柳素稳住渐促的呼吸，微红的眼眶中霎时涌满酸涩。
李彻将她揽进怀中轻抚，却始终听她低喃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他一个人。”
她无力的靠在李彻怀中，只听头顶传来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今后，你和柳家，有我来守。”
柳素双眸微眨，布满血丝的瞳孔瞬时被泪水淹没。
这话，似乎曾有人对她说过，也是用这般溢满温柔的口吻。
她胸口无比沉闷，忽而似被某种尖锐之物狠狠刺中心脏，窒息感渐渐蔓延到指尖。
一阵眩晕骤然袭来，柳素只觉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
湖边水榭中，男孩拿起桌上瓷碟中的白玉核桃糕咬了一口，忽而听得一个稚嫩蛮横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喂！那是我的。”
女孩气冲冲的跑上前去，伸手便要夺他手里的糕点。
男孩将手举高微微挑了挑眉：“凭什么说是你的，我既咬了，就是我的。”
女孩撇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忽而眸光一转，狠狠踩在男孩的脚上。
“嘶！”
趁他吃痛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口咬了下去。
“啊！喂！你怎么咬人啊！”
女孩扬了扬眉，学着他的口吻挑衅回道：“我既咬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所以，我现在命令你，把核桃糕给我。”
男孩皱眉揉着手上的牙印低声嘟囔了一句：“疯丫头。”
随即将咬过的核桃糕递了过去。
女孩满意的笑笑，接过便丢进了嘴里。
男孩忽而脸颊微红：“哎！那是我咬过的！”
女孩挑眉瞟了一眼，不以为意的回道：“连你都是我的，咬过又怎么了。”
……
“唔……”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
待意识渐渐清晰，身上酸痛感一点点席卷着神经，伤口处也似灼烧般作痛起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忽而一双手轻轻将她扶起，柳素回过神抬眸看向身侧的人，昏迷前的记忆瞬时在脑海中汹涌。
“我爹怎么样了！”
她眸色中满是慌乱，嗓音无比沙哑，苍白的唇瓣轻轻颤抖着。
李彻拿起药碗，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她唇边，温声道：“他没事。”
听罢，柳素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忽而又抬眸慌忙问道：“承君呢？”
李彻唇角间笑意浅淡，耐心的答道：“也没事。”
说着，将勺子贴在她唇边温声开口：“喝了药，我带你去见他们。”
一听他如此说，柳素忙乖巧的将药汤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