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一眼便认出，此人便是之前蹴鞠比赛上与霍司雁发生冲突的那位姑娘，青苏曾唤她做‘阿秋’。
“走了，回家了。”
裴孟夏拉着裴夫人便走，回身间冷冷扫了眼一旁的柳素。
两人方离去，只见府尹于大人与一个白衣青年自府中走出。
“多谢于大人。”
“程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本官的分内之事，您慢走。”
于卫赔笑着将程霄送出门，抬眸便瞧见门前的柳素，脸上笑意顿时一僵，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程霄侧目间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弯起唇角走上前。
“好久不见。”
柳素自袖中摸着手上的玉戒，心里又不住泛起思量，微俯首唤了一声：“程公子。”
“可否赏脸陪我喝杯茶？”
他声音温润，看她的眼神一如从前。
柳素敛着眸子微微摇了摇头，温声回道：“怎敢打扰。”
她神色浅淡，语气中亦满是疏离。
可程霄却并未将此当做是拒绝，弯起唇角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每天都能来打扰我。”
自上次在观楼与他将话说清后，他们便没再见过，她以为程霄不会再多做纠缠，可看样子，他心里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柳素眸光微抬，缓缓回道：“我以为，上次我说的，你都明白了。”
程霄毫不避讳的拉起她的手，脸上朗然的笑意映在她眸子里。
“我当然明白，你不是让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吗。既然重新开始，我又为何不能选你？”
说着，他将柳素的手举起，温润的玉戒在她指间隐隐泛着光泽，映在两人的余光中。
“程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你逃不掉，也躲不了。”
他嗓音温和，可总夹杂着一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柳素想要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程公子何必一直缠着我，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我……”
她话方说了一半，忽而被程霄打断。
“你说过，我都记得，不必提醒我。”
他眸中笑意淡却，看向她的目光却仍旧灼热。
“可我说服不了自己，给我个机会，也许你会喜欢我。”
于卫远远瞧着两人拉拉扯扯，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他骤然想起上次在狱外，秦王殿下也与这个柳小姐甚是亲密。
他扬起眉头似是明白了什么，随即摇摇头悄声往院子里走去，嘴里不禁嘟囔了一句：“女人啊，真是祸水。”
柳素与程霄对视片刻，缓缓开口：“我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程霄忽而敛眸勾了勾唇，眉目间虽仍含笑，却没有半丝暖意。
他微微凑近，轻声吐出三个字：“你会的。”
面前的男人眸光中满是笃定，继而松开手转身离去。
只余柳素在原地，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