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喝了一半的燕窝就放下来，站起身对躺在床上看书的顾言听道：“吃着吃着突然饿了，我出去吃个宵夜，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顾言听第一反应是跟白霜一起去，但是他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反而会让白霜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更何况他的这个身份，确实不便。
“那我让阿彪送你。”顾言听说着就要给阿彪打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去，很快就回来。”白霜拒绝，换了一身休闲服就出门。
林妈收了碗，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出门。
顾言听微微眯起眼，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按照他的习惯，他是想派人跟踪白霜，看看白霜究竟要去哪里，但是他忍住了。
白霜是被他的人教出来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若是没被她发现有人跟踪，那还好。
若是被发现了，又知道是他派出来的人，让她知道他有这么强、这么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她那么聪明，说不定就能联想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顾言听抓住手机，手指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不行。
哪怕他的心中已经大半确定他对孔白霜的感情，但是不能暴露出来，更不能让她知道。
能多拖一日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仁慈。
他不该也不能想太多了。
再等等吧，再过一段时间，他将会把她完整地归还给人间。
·
白霜开车出庄园，这才给瑶瑶打电话。
前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一个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在哪个夜店？”白霜拧眉问道。
“你是瑶瑶的家里人吗？”对面不是瑶瑶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女声。
“我是，你是谁？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是瑶瑶的同学，瑶瑶的心情不好所以今天才喝了这么多酒，她正在厕所吐呢，有其他的同学陪着她，手机落座位上了。地址我短信发给你，你快来接她回去吧。”
挂断电话，白霜收到一个地址，距离这儿要开四十多分钟。
白霜把车窗降下来，任凭微凉的晚风吹在她的脸上。
瑶瑶心情不好？她一个小屁孩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白霜不由得想到瑶瑶曾经很多次劝她，不要跟顾言听在一起，赶紧离开顾言听，顾言听不是好人之类。
难道她是因为觉得他俩“情比金坚”，不可能被她拆散，所以心情这么差？
白霜轻笑一声，笑声消散在风里。
她从来都没有把瑶瑶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她跟顾言听不可能会有男女之情。
可是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她忽然觉得，当初下的结论似乎有些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