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喝酒。
整个过程很慢，差不多过去十几分钟，她才再次打了个酒嗝。
她的面颊变得酡红，或许是吃饱喝足了，她歪着脑袋，用那双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周毅，看了差不多十几秒钟后，婀娜的娇躯轻轻一歪倒在地上，然后响起轻微的鼾声。
周毅满脑袋问号，周围众人也面面相觑。
睡了？
还是醉了？
“东家，咱们走吗？”黑蜘蛛传音问道。
“先等等，弄清楚她的身份。”周毅传音回复。
随即，他对着近百位战帅级手下做了个手势，随着大家散开，在周围负责警戒，他与图隆哈赤，黑蜘蛛，以及水溜溜四人，稍微离那个女人远一些，静静等待着。
翌日傍晚。
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是两位身穿彩衣的老妪。
她们第一时间出现在依旧熟睡的女子身旁后，快速检查了女子的情况，明显是暗暗松了口气，其中一位老妪打量了眼周围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周毅四人身上。
“你们给我家小主喝酒了？”
“没人强迫她，是她自己突然出现，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肉。”周毅说话时，表面很是平静，心中的危机感却提升到了极致，继续说道：“她醉倒后，我们已经在此处守护她一整天了。”
老妪有些意外。
她盯着周毅，发现周毅并不像是在说谎，才躬身说道：“多谢，你需要我们怎么报答？”
报答吗？
周毅摆摆手说道：“万发缘生，皆系缘分，纵然是萍水相逢，施酒，施肉，施以守护，都只是命中短暂的缘，无需你们的报答。”
“你信缘？”老妪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为何不信？”周毅平静说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老妪愣住了。
她怔怔打量着周毅，好一会才缓缓转身，看了眼一旁已经闭上眼睛的另一位老妪，这才轻轻颔首，淡笑道：“老身活了两千四百年，曾经遇到过无数有趣的年轻人，但他们跟你比起来，却都差了点，小友可愿随我们去天凤界作客？”
两千四百年？
这是什么等级的老妖怪？
周毅差点就没忍住到抽一口凉气。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缓缓摇头说道：“前辈盛情相邀，本不应该推托，但晚辈心有牵绊，身陷红尘琐事之中，暂时无法抽身离去，所以只能向您说一声抱歉。”
“可惜了！”
老妪轻轻摇头，手臂轻轻挥动，一条墨绿色扁舟凭空出现，静静漂浮在距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随即，那位醉酒熟睡的女子被老妪释放的力量卷起，放到了墨绿色扁舟上面。
“小友既然相信缘分，那咱们就有缘再见吧！”老妪飘然而起，与同伴落在扁舟上面。
“稍等！”
周毅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随着两瓶美酒被他取出，丢向老妪说道：“既然你家小姐喜欢我的酒，那就替她收下这两瓶酒吧！缘起缘灭，缘尽缘散，美好的回忆终究无法抹掉，就当是大梦醒来前最后的礼物吧！”
最后的礼物吗？
老妪接住两瓶酒，沉思片刻后，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随着一抹流光投掷向周毅，她淡笑道：“既然如此，老身也赠送小友一份礼物，祝你能早日摆脱红尘琐事，能真正逍遥在这天地之间。”
话音落下，墨绿色扁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天际飞去。
就在这时，一道五色神光遥遥射来，并伴随着另外一位老妪的一道缥缈声音传来：“老身喜欢你这小娃娃，此乃送你的礼物，如若百年后还有再见之缘，老身愿意收你为徒，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