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山和钱四水想要请叶春安去吃饭,可是叶春安作为杜书贤的近侍,哪里是这么随意吃请的人?
二人接连遭遇软钉子,到了午饭时间,他们只能自己聚在会宾楼的雅间里商议。
赵三山问道:“老钱,你说的这法子能成吗?我怎么觉得这位叶老爷有些不一样呢。”
钱四水呷了一口酒:“能有啥不一样,天下的人都是一个样。你现在看他端着个架子,那是因为好处没到位而已。”
赵三山有些郁闷,嘴里嚼着颗花生说:“那得多少好处啊?咱们拿得出吗?”
钱四水摇摇头:“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叶老爷是吃过见过的,我们这点小人物,在人家看来还没个花生米大,就算是掏空了家底也不入人家的眼。”
“那咋办?”赵三山又往嘴里扔了颗花生:“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得想办法。”
钱四水说:“根据我的观察,这位叶老爷跟那死鬼也就是个普通朋友,只要随便给他个交代,他也就不会深究了。”
“我也看出来了。”赵三山的花生吃个不停:“可我说的是现在,这位爷油盐不进,我们怎么打点呢?”
钱四水摇摇头:“打点不了。我刚才说了,就算是把我们掏空了也不在人家眼里,所以干脆不打点了。”
“不打点了?”赵三山的手停在半空,就连花生也顾不上吃了:“这么大的爷,难道就这么放跑了?”
钱四水叹口气:“唉,只要让人家看见案子破了,这就算打点过了。要是这还不行的话,那就是真的没办法,这条腿太粗,我们抱不上的。“
赵三山只得默默地点头:“好吧,这两天也不用去麻烦人家了,后天给他个凶手就是。”
这一天平安度过,到了第二天,赵三山和钱四水果然拿住了一个凶手。
他们把供词拿到叶春安面前,钱四水说:“叶老爷,我们抓到杀害您朋友的凶手了。是死者柴荣不小心露了白,故引来凶徒杀人夺财。”
赵三山补充道:“人犯叫周步瑶,现已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俱在此处。”
叶春安看着供词:“我能去见见人犯吗?”
钱四水说:“人犯现在押在县衙大牢里呢,要去看得请示县太爷。”
赵三山说:“倒也不是不行,我除了是里正,也兼着牢头呢。只不过要是直接给您放进去的话,还是有些麻烦。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叶老爷也不是外人,就算是县太爷来了也得给您这个面子。”
这话说得一波三折,在肯定和否定之间来回来去的游走,摇摆不定。
叶春安说:“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反正我知道人犯到案就是了。”
“不麻烦,不麻烦。”赵三山终于给了一个定调:“我有个办法,老钱啊,你先去县衙跑一趟,跟县太爷请示一下。我陪着叶老爷慢慢往大牢走,等你回来,我正好开门。”
其实这也是二人商量好的计策,一通双簧唱完,就是为了把叶春安搞迷糊。
钱四水也不是去找县太爷商量,而是去大牢串供的,他要保证“人犯”不会说错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