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奶奶从楼梯上下来。
她拄着拐杖，面色沉重地看着傅辞。
傅辞没有理。
傅奶奶狠狠地敲了敲拐杖：“傅辞，你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吗？”
傅辞面色一白。
她最终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她停在那，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关晴瞧到这，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她赶紧冲了上去，抱住了傅辞。
“辞辞，没事了啊，没事了。”关晴想要安慰傅辞。
但是，傅辞的眼泪此刻就跟断了线似得，根本就止不住。
“辞辞，你别哭。”关晴看着傅辞这样，也慌，忍不住也红了眼，跟着一块哭。
她掏出了纸巾，想要给傅辞去擦眼泪，但才刚刚擦干，傅辞的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
那是关晴第一次见傅辞哭。
哭得好无助，好无力。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关晴的到来。
傅辞看向关晴，有些迷茫地开口：“晴晴，安安死了。”
关晴只觉得心口一疼。
无法接受傅安安的死，也为傅辞此刻的状态心疼。
关晴抱住了傅辞：“没事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傅奶奶看着这一片乱哄哄的，只觉得整个脑袋瓜子都在疼。
她按了按眉心，开口：“辞辞，你跟奶奶上来。”
说着，视线在关晴身上微微一顿，道：“晴晴，你也一块来吧。”
傅辞一开始没有动。
关晴无奈，只好主动伸手牵住了傅辞的手。
“辞辞。”关晴喊她的名字。
傅辞听到关晴的声音，似乎才有了些动静。
她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关晴陪着傅辞上了二楼，跟着傅奶奶去了书房。
当时一楼，只留下了傅爻，抱着傅安安尸首的沈梓悦，还有躺在地上的傅蒿，以及在一旁已经完全看傻了的傅妈妈。
三人进了书房。
“辞辞。”傅奶奶开口，语重心长：“你不能杀你爸爸。”
傅辞没吭声。
傅奶奶见此，叹了口气。
“玄门中人，比我们更重因果，普通人尚且不能杀人弑父，辞辞，你若是今天动了你爸爸，日后还到你身上的因果，你又要如何承受得住？”
关晴看得出来，傅奶奶是真的担心傅辞。
现在杀了傅蒿，是出了气了，但是日后呢？
关晴也觉得傅奶奶说的有道理。
“辞辞。”关晴喊了一声。
“他杀了安安。”傅辞说。
傅奶奶叹气：“奶奶知道，你爸爸这次的确做错了事，日后奶奶会管好他，不会再让他惹是生非……”
“那安安呢？”傅辞打断了傅奶奶的话。
她看着傅奶奶，双眼通红：“奶奶，你们说，我们是一家人，好，我知道，为了家人，为了他的需求，他接的那些事，我哪一次没有帮他？他从我身上获得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人死本就是天命，别说我做不来，就算我能，我也不可能为他去改变规则，随随意意地改命。”
“他呢？为了自己的一条残命，他居然杀了安安！他不是我爸，奶奶，我不会放过他的，就算再多的因果，我也愿意承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傅辞显然已经有自己的决定。
傅奶奶说服不了她。
关晴看到这里，想了想，开口：“为什么不报警？”
“他杀了人，就让法律去制裁他。”关晴说。
这么一来，不就不用让傅辞背上因果了吗？
傅奶奶和傅辞都有些沉默。
关晴一时有些看不懂。
过了好一会儿，傅辞才开口：“傅蒿用的玄门之中的法子，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