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穆渊转身看向了一直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妖，他轻轻掀起眼睫，扯着嘴角淡淡道，“可以放开了？”
话音还未落，一道无形的法术打开了言娇拽着穆渊衣角的手。
言娇这副身体刚化形不久，十分娇.嫩，这一打立见了一道红痕。
她轻皱了眉头，不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的揉着自己的手，笑嘻嘻道，“谢谢仙长的救命之恩。”
紧接着，言娇转身向穆渊的随从们鞠了个躬，“各位辛苦了，谢谢大家。”
随从们：这小妖还挺有礼貌。
眼见着穆渊抬脚就要走，言娇赶忙追了上去，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道，“那什么，我救了你，你不要报恩吗？”
这可不兴走啊，她守株待兔那么久就为了碰上他，他这一走，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呢。
言娇扬了扬雪白的脖颈，挺起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书上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我既然救了你，你当然要好好报答我喽。”
一身黑色劲装的穆渊懒洋洋地看着她，眸中没一点波澜，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青年肤色雪白，薄薄的眼皮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浓密睫毛影着淡淡阴色，目光深不可测。
“救命之恩？”穆渊轻笑一声，一展折扇，声色低磁好听，“姑娘说说看，小生刚刚可是救了姑娘，那莫不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与救命之恩，岂不是应该相互抵消了吗？”
言娇眨了眨眼，琢磨着，“那不一样，我刚刚顶多就是被死打一顿，但上次若是不救你，你就要死翘翘了，我的恩情比你的恩情大。”
反正她秉持着厚脸皮的原则，只要脸皮厚，什么问题都不在话下。
穆渊的眸光不可查地轻动。
他唇角的笑意丝毫未减，人畜无害道，“小生上次走时给了姑娘不少上等灵草，且都不算，只是今日救了姑娘之事，姑娘还希望小生尽犬马之力报答姑娘，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生心有不甘。”
说着，他语调一顿，合上折扇，音色转冷，眸光依旧轻懒，不过语气里的善意可没剩多少，“要不这样吧，姑娘给小生的手下打一顿，消了小生刚刚的救命之恩，如此小生不仅心无不甘，也好日后报姑娘的举世大恩哪。”
说到这，穆渊神情十分愉悦，似乎想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姑娘今日被打残了，小生也必然会尽心尽力派人照顾姑娘的下半辈子的，不会叫姑娘吃半点亏的。”
这小狐狸竟然想讹他，真是不自量力。
“……”
言娇差点没绷住自己嬉皮笑脸的表情，她都想上去撕了穆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纵然背后一凉，言娇还是挺着胸，不让自己的气势落了下风，她抽了抽鼻子，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挤出些眼泪，哭诉道，
“上次你受了重伤，我怕你出事，守着你一夜未睡，冷了，我给你盖被子，热了，我又给你掀开，发烧给你拿毛巾擦拭，还给你的伤口上药……”
说着说着，言娇伸出手竖起手指一件一件的数着自己的功劳。
一边扳手指还一边哭着邀功，“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我就想跟着你混口饭吃怎么了……”
到最后说的言娇都自我感动了，那哭的叫一个惨烈，那语气叫一个真诚，把旁边穆渊的小跟班都说动摇了。
他行了个礼，上前劝道，“少主，要不就收了她吧，不就吃饭时多张嘴吗，咱们飞羽堂家大业大，还养不起这只小妖？”
“哦？”穆渊一个回手，指节曲起，收了折扇，眸光似有似无的落到还在擦眼泪的言娇身上，唇角轻轻扯起，声色戏谑，“也可，那她的花销全部算在你的工钱上，如何？”
那个帮言娇说话的小跟班听到这话，瞬间惊恐的抬头，连连摆手后退，“属下觉得少主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位姑娘虽然救了少主，但刚刚我们也救了这位姑娘，两份恩情早已抵消了。”
小跟班的神色义正言辞，腔调正儿八经地劝道，“姑娘，你要知足啊，不可贪求太多啊，小心贪婪会吞噬了你的心智，那就得不偿失了。”
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