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了很久很久的梦，久到她醒来的时候一阵恍惚。
“慕雪。”女孩沙哑着开口。
听到命令，守了一夜的侍女立刻上前，扶起还有些愣神的苏璃，柔声开口：“郡主这是做噩梦了吗？”
说完，递上手边的茶伺候苏璃漱口后，又递上解渴的茶水。
屋里烧着上好的炭火，苏璃犹嫌冷的瑟缩的躲在被子里，闻言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在慕雪的侍候下起身，想起什么的问道：“母妃今日早早进宫去了吗？”
慕雪示意候着的侍女再次递上盐水漱口，垂手恭敬答道：“启朝的使臣到了，皇后娘娘召了王妃前去，王爷和世子也同去了，王妃嘱咐郡主今日随着二公子入宫。”
苏璃的嘴里含着盐水，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待苏璃将口中的水吐出，又侍奉她梳洗完毕后，才命另一群捧着衣裙的侍女上前来。
“郡主看看，今日晚宴要穿件什么？”
年幼的郡主看向众人手上艳丽华贵的衣裙，本想随手指件，忽然想起昨日下了大雪，一身红衣走在雪地里，也是极美的。
“前些日子，母妃不是刚为我做了件红色衣裙，就那件吧。”
七岁那年的除夕，苏璃鬼使神差的选了那件衣服，却没能穿给那个人看过一眼。
慕雪挥手令一群人退下，只余下那一件绘着金线的红色衣裙。
“郡主真是好眼光，这是那位绣娘最后的作品。”
“最后？”苏璃微怔，看着在她面前渐渐伸展开的红色衣裙，金银彩线勾勒出的凤穿牡丹栩栩如生，宛若在哀怜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