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双腿？
苏青璃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以为司毓恢复了记忆，但从他刚才的话来看，他并没有想起全部，属于他的那些记忆，依旧是混乱的。
头疼还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
司毓的手死死揪住发丝，但这样的举动并不能缓解他的头疼丝毫。
苏青璃上前一步，碰了碰司毓的胳膊。
“司毓……”
“殿下，我只是想回家，我不想再待在王府了，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司毓痛苦的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小郎中而已，并不像世人所传说的那般神奇，我医治不了你的血厥症，求你了殿下，放我走吧！”
有些被苏青璃遗忘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唤醒。
她想起来了。
当年在司毓刚入王府后不久，因为思念家人而在苏青丝的帮助下出了府门。
那时候苏青丝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但没想到，她前脚才刚回府，后脚司毓就被抬着送了回来。
他的双腿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断的！
不过好在府上的侍卫下手还有些分寸，当时司毓的双腿也只是被打骨折了，休养了大半年就恢复如常了。
但很明显，在司毓的记忆里，他不只断了那一次双腿。
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司毓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场景跟从前。
看到司毓这么痛苦，苏青璃哪里舍得，从衣服的暗兜里掏出了针包，抽出一根银根，对准了司毓的后颈就扎了进去。
酥麻的感觉瞬间流传全身，头疼也在逐步减轻。
司毓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那股头疼了，此时猝然消退，反而是让他一时受不了栽倒在地上。
“司毓！”
苏青璃忙伸手将司毓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司毓眼前的场景变成了重影，他看不太清周围的情况，但还是辨别出了面前的人是谁。
缓缓地伸出手，司毓的手抚上了苏青璃的脸颊，原本因为痛恨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表情逐渐缓和，弯成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殿下，我的殿下……”
一听到司毓的话，苏青璃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记得当年在她要离开之前，司毓也以为她死了，就像现在这样摩挲着她的脸庞，轻声呼唤着：殿下，我的殿下。
司毓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虚弱的靠在苏青璃怀里。
苏青璃明知道他没事，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抓起司毓的手腕给他号脉，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了之后，苏青璃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穿行在那么多的空间里，见到了那么多人，又经历了那么多的故事，但唯独司毓，苏青璃仅剩不多的记忆里是充满的愧疚。
当然，对于每一个纸片人，苏青璃都应该是愧疚的，但对于司毓的愧疚不同于那些人，是另一份愧疚的存在。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苏青璃把外套折叠好，放在船板上给司毓充当临时枕头。然后才走回到船头，迅速地划桨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