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男生扬声打断她，又低落下去。
“我知道，你不用说出口的。”
黎笙的心揪了一下，“路栩，你应该往前走，前方有光明的路途在等你，你也会遇到很多人，总会有能陪伴你一辈子的那一个。”
男生垂着脸，她只能看见他陷在隐晦地方的侧颜，一如既往的干净。
她嗓音更柔，“有些时候，半途遇见的人并不是正确的，只是你误以为她正确，实际上，她也许只是你人生中的意外。”
“你怎么知道，对我来说，你只是意外？”
黎笙清透的眸晃了晃，淡色的唇张合——
“你要告诉我，因为你经历过那些事，所以你就失去了对爱情的向往和期待了对吗？”
她阖眼，“算是吧。”
路栩从病床上跳下，握住她的双臂。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黎笙看清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微微充血，青筋若隐若现。
路栩说:“你对自己没有自信，你没了期待和向往，所以就要扼杀我的感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栩的情绪难得激动，“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在拒绝我？”
黎笙头疼，“路栩，你冷静点，我想说的是，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我现在这样，根本配不上……”
“你怎么知道配不上？”
“……”
“还是你为了拒绝我，连贬低自己的话也能说出口？”
黎笙语塞。
路栩的眼睛给逼红了，“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是吗？我也想放下，我也不想给你造成负担，可是我阻止不了。”
他指着胸口，语气凄哀又可怜。
“黎笙，我不需要你回应，不需要你心有愧疚，我就想看着你好好的，就这一个要求……你就让我喜欢你，好不好？”
“……”
拒绝他。
黎笙，快拒绝他。
她的脑子里响着这句话，可喉间干涩，任由她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
路栩眼巴巴地望着她，那明媚清澈的褐眸，如今布满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