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瑾寒僵在原地，后脑上的痛意清晰，却不及心口。
他觉得，身边其他人的声音那样遥远，心底却一直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黎笙。
他如同机器一般，缓缓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浑身紧绷、颤抖个不停的黎笙。
她手里还拿着碎掉的上半截花瓶，对上薄瑾寒眼睛的那一刻，她的指尖一抖，物件脱手坠下。
薄瑾寒的心痛到极致，痛楚让他的额头上渗出薄汗。
他嗫嚅着唇瓣:“你为了他，要杀我？”
黎笙掐着手心，痛意让她清醒。
她绷着下巴，“如果我知道你还会抓我妈威胁我，如果我知道你会抢走我女儿的肾……我早该杀了你。”
“……”
“薄瑾寒，是我不该心生妄念，以为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后还能有新生。”
他身形一抖，又缓又慢地从路栩身上站起来。
那双向来凌厉冷漠眼睛里，全是受伤和疼痛。
“笙笙……”
黎笙闭上了眼，屏退所有心绪。
“你既然不肯放过我妈和希希，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
围观的人在门口，护士和医生也都来了。
其中一个说道:“薄先生，我们已经报警了，您放心，那边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薄瑾寒听不见，猩红双眼直直盯着黎笙，仿佛要落泪。
“你……听一听我的解释不行吗？就这么恨我？”
黎笙睁开眼，冷漠至极，“薄瑾寒，方柔，你们且放心，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账，我们都一起算。”
“……”
“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她在两人僵直的目光下，绕开薄瑾寒，将路栩扶起来。
路栩瘸着腿，她扶着他的手臂，要穿过人群出去，可并没有人为她让路，反而是大家都用一种害怕和嫌恶的眼神看着她。
黎笙抿唇，“麻烦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