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彻底慌了神，“我是他妈妈，你不能这么做！”
“你没权利反对。”
他面目阴沉，毫不留情。
“不行！”
方柔立马反驳，在脑子里想出一千万种方法和理由，可望着男人冰冷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的话已经没有作用。
因为他自以为认清了自己，认清了黎笙。
他不爱她，所以连一点好都不肯施舍给她了。
再逼迫，只会撕破他对自己最后一点仁慈。
想到黎笙，方柔心里恨得不行，但她只能咬咬牙，将恨意咽下。
“我……我知道，有我这样的妈妈，对麟儿很不好，我都明白的……我不会为难你，瑾寒，就算是最后的日子，我也要好好跟麟儿说再见。”
薄瑾寒没有丝毫动容，冷着脸警告:“你最好不要动别的歪心思。”
“我不会，我只想陪麟儿最后一段时间。”
“……”
她面露哀求和凄婉，挤出两滴眼泪，“瑾寒，我和麟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他？可我也知道我的存在只会让孩子变坏，我舍不得他，所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薄瑾寒思忖了片刻，看在那最后一点情分上，他松了口:“他住院这段时间，是你们最后的相处时光。”
方柔咬唇，目光闪烁，“可不可以……”
薄瑾寒猛地杀过来一个眼神，“不同意，那从现在开始，你和他就别见了。”
方柔急忙应声:“我同意！我同意！”
“……”
她答应，他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男人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黎笙，想必她现在正和路栩陪在希希身边，她还是那副心疼伤感的模样。
薄瑾寒的心口微窒，无力向他席卷而来。
那天，她狠到要他命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