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寒阖了眼眸，“你之前晕倒了，医生说你的病已经不能拖了……”
黎笙凝向他，抿了下唇上的水渍，“所以你自作主张，让他们给我手术了？”
薄瑾寒有点慌，“笙笙，我没有选择。”
她都到了生死的时刻，他哪里还有犹豫的机会？
黎笙声音微哑，“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意愿，让他们给我做手术……”
“……”
“我的身体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黎笙心里积聚起了怒意，她最恨他从不考虑她的感受，永远只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薄瑾寒有些无措，“我想你好好的，笙笙，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我……”
黎笙猛地将杯子掷在地上，啪嗒的碎响，合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一起:“我是死是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为我做主？”
“……”
她眼睛一晃，才发觉他今天穿得尤其庄肃，一身黑色，黑压压的沉重。
黎笙盯上他憔悴的容颜，“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话音未落，她眼尖地瞥见他手臂上的黑布。
她脑子嗡的一下，发出尖锐的质问:“那是什么！”
薄瑾寒僵住，他听到她醒了，急得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
他侧过身，一手按住手臂，“没什么，刚刚参加了一场葬礼。”
黎笙掀开被子下床，地上有碎玻璃，他怕她扎伤，急着去扶，被她死死揪住衣领，“谁死了？你为什么要戴这个？”
薄瑾寒喉咙一刺，凄哀和痛楚袭上心头。
好用力才压了下去。
他瞥开眼，黎笙更急，“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