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带着几分怒色的表情在听到这么一番话后怔愣了下。
下一秒就见对方又扭头看向自己，格外出挑的五官在补光灯下没有一丝缺陷，让他怒意又不由得消散了几分。
作为摄影师，对于长得好的人，总会多一些偏向。
“季老师应该也是第一次拍服装宣传照和广告吧？”
季泽抿唇点点头。
“我要的照片拍出来，是要勾起看到照片的人买衣服的欲|望，而不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模特的脸上，不然拍出来的照片岂不是本末倒置了，我花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呢？”
季泽定定看着镜头中的少女，沉默几秒钟后，“我明白宋小姐的意思了。”
等宋宴宁从幕布前走过来重新坐好，周围大气不敢喘的众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气氛，还有摄影师的黑脸，她们是真怕对方扭头撂挑子走人。
霍东也忍不住悄悄拍了拍胸口，差点，差点他都准备出去再拉来一位摄影师，好等季泽生气离开后救场了。
接下来整个拍摄间里就只剩下摄影师的声音。
“这次换沙漠背景。”
“这一身够花俏，幕布换成纯白，光打亮一些。”
“张一心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放松。”
······
许果和白冬灵马不停蹄帮忙换衣服，两名化妆师也是随时待命准备补妆，郭晓敏和齐小冉则是跟着霍东到处找可用的道具。
椅子，伞，制造风的风扇，书本，连他平时偶尔会玩玩的羽毛球拍都给拿来了。
宋宴宁接收到季泽再次看过来的目光，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人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经过一番调整后，宋宴宁能感觉到他越发游刃有余。
当然效果也很令她满意。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宋宴宁朝郭晓敏招了招手。
等人附耳过来，小声吩咐道：“我过来路上看到这边大楼不远有家饭馆，你去订个包厢，点些招牌特色菜，订好之后借用下饭馆的电话给我打个电话。”
郭晓敏顿时会意点点头，轻手轻脚没有惊动其他人出去了。
霍东倒是在开门关门的时候注意到了，看了眼那道坐在凳子上在场年纪最小却轻轻松松掌控全场的身影，低头看了看手表。
结束又一套服装的拍摄，宋宴宁摸了摸口袋里刚响了一声就被她给掐断的手机，起身抬手制止了正要接着去换衣服的姐妹俩，“已经中午了，我在附近的饭馆订了个包厢，大家忙碌了半天也都辛苦了，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再继续拍吧。”
霍东方才就察觉到了宋宴宁的打算，不过这会还是要客气一声：“这怎么好意思，都是分内的工作。”
“菜也都点好了，霍先生给个面子？”
霍东：“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季泽倒是直接得多了，把手里的摄影机一关，拍拍手，“走吧，早点吃完早点回来，按照上午这个速度今天不一定能拍完呢。”
当下众人也不迟疑了，收拾收拾齐刷刷出门准备干饭。
到了电梯前正好碰到电梯下行，电梯门打开，宋宴宁落后了张一心和张一意两步走进去，抬眸就看见电梯角落里一个人猛地转过身面对电梯夹角把头给埋了下去。
宋宴宁：“······”社恐？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道背影又那么一点眼熟。
等电梯门关上后她就轻手轻脚走近几步站到那人身后，试探地开口喊了声：“钟越？”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但只凭方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宋宴宁就足以肯定这人真是钟越。
“怎么了你，脸上长花了？”
钟越听见这熟悉的语气，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转身迎着电梯内一众或惊讶或疑惑的眼神，僵硬地朝宋宴宁摆了摆手，“嗨，好巧啊宴宁！”
宋宴宁看着面前这人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挑了挑眉，“你怎么也在这？”
“我······”
“你也在这栋楼上上班？”
“是，是啊。真是巧啊，”钟越悄悄松口气忙点了点头，“你这是······”
“来这拍广告。”
“哦哦，乘风影视是吧，我知道这家公司。怎么样，拍得顺利不？”
“还行。”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霍东：“······”
从来不知道钟总您还能这么逗比！
他这回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