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青弦打算利用我报复他的父亲？”欧云打断了贺文峤的推理，忍着笑意说：“你不去写小说简直太可惜了。”
“难道你身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吗？”
贺文峤没有理会她的讥讽：“他精通心理学和精神学，对于张教授的精神状况了如指掌，对你的心理障碍也知之甚深，他通过各种手段给你提供过相关药物，这些药让张教授的精神和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他熟读张教授的论文、著作和小说，他是有神论者，深信古殇国的存在和天神说，对张教授每一次赴海外讲课的内容如数家珍，甚至还曾向你提供过大量的照片和音影文件，让你深信他是一个资深的古殇国爱好者，这让你十分兴奋，因为他学识渊博，不是普通的历史爱好者和盲目的追随者，而且能给张教授的精神障碍提供有效的帮助。”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从你开始迫切的想要找到古殇国时，他就时不时跟你讨论天神说，讨论那个出逃的公主和被献祭的女性碎尸，当你陷入绝境想要利用献祭孤注一掷时，他主动表示要协助你让消失2000年的古殇国重现人间，你将他视作同伴，但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对你进行狩猎。”
“抱歉，我身边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欧云捋了捋耳后的碎发，凝视着贺文峤：“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桩碎尸案强行牵扯到古殇国上，但传说永远都只是传说，它不是现实。”
贺文峤唔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向质疑张教授的人证明古殇国是存在的？”
欧云淡声说：“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但凡能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张教授就不会陷进如今的境地。”贺文峤叹了口气：“其实张教授自己就很能想的开，这是一个长久的课题，就算现在被暂停了，但只要后继有人，仍然会有可能揭秘这个国家的可能，实在没必要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欧云抿了抿嘴唇，不太想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张教授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会有多伤心难过？”贺文峤敲了敲桌面：“他最器重的学生，为了帮他完成梦想，不惜杀人碎尸，制造出这桩骇人听闻的血案，你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欧云沉默着不说话。
“他研究古殇国27年，纵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这不是他的罪过，网上质疑他虚构古殇国、借此骗取国家的科研经费，也不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毕竟那具东汉女尸依旧躺在博物馆里，墓志铭和帛书也是真实存在的。”
贺文峤又说：“可是如今被你这么一闹，一个虚无飘渺的古殇国竟然闹出了连环凶杀案，为了平息众怒，学院肯定会立刻宣布停止古殇国的研究，相关部门也可能永远雪藏这个课题，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毁他。”
欧云捋了捋耳后的碎发，很慢的开口：“教授知道，古殇国是存在的，只是时间过了太久，很多证据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只要你们相信古殇国的存在，纵然一时找不到证据，将来总会有人找到这个国家的。”贺文峤摇了摇头：“可是国家一旦雪藏了这个课题，就等于彻底绝了揭秘古殇国的所有可能性。”
欧云微微笑了笑：“不，你不懂，古殇国肯定是存在的。”
贺文峤一怔，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秦朗。
秦朗点了点头。
贺文峤长叹口气，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表：“现在距离24小时还有18个小时，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就委屈欧云老师配合我们的调查了，学院那边我们已经帮你请过假。”
欧云略一颔首：“没关系，我愿意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