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冷静的问：“所以，朱亚军把自己变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
秦朗点点头：“他的两个哥哥被学校夸成了国家未来的栋梁，他则变成了国家未来的人渣，对他父母来说岂不是最大的讽刺。”
闻伊不太认同这种报复方式：“他用自己来报复父母，岂不是太亏了。”
“对于孩子来说，他们自己就是唯一的复仇工具。”秦朗说：“很多父母会向子女灌输一种概念，他们乐于宣扬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脱胎于父母的身体，孩子跟父母是一个整体，所以会给孩子造成一种误解，伤害自己就等于伤害了父母。”
“最大的报复方式难道不是应该远离这种极端父母，重新过另外一种生活吗？”闻伊挠挠下巴：“如果我是朱亚军，就会彻底远离父母，主动跟他们断绝一切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才是最大的报复呀。”
秦朗摇头：“越是在父母身上得不到关爱的孩子，越是喜欢在情感上跟父母纠缠，朱亚军第一次虐杀动物时，才不过13岁，心智、阅历、学识和社会经验均等于零，他不同于成年人，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就是把从父母身上得到的痛苦和挣扎还给父母。”
王副局长又问：“他的保姆知道他伪造虐杀现案吗？”
“当然知道。”秦朗冷笑：“一个保姆每个月能拿到8000元的基本工资，年底还有年终奖，这些均是她们照顾朱亚军所得到的报筹，如果朱亚军没有精神病，她们也许根本拿不到这个等级的薪水，只要朱亚军永远是个精神病，她们的收入就永远不会减少。”
这就是人性。
贺军一听：“不如我们先分出一个组，查查朱亚军的保姆、保镖，现在朱家敢跟市局对着干，恐怕早就跟保姆们对好了口供，他们料定我们会去上门走访的，不如我们干脆随了他们的心愿。”
秦朗点头表示认可：“重点还有那个心理医生万光强。”他转头问贺军：“他的投拆记录是关于什么的？”
“猥亵病患。”贺军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纸，说：“这是当地派出所的接警记录和相关部门接到的投拆记录，先后有3位女性患者报警，声称万光强在对她们进行心理干预的时候实施猥亵。”
贺军顿了顿又说：“相关部门接到的4起投拆也均是质疑万光强的职业操守的，目前这些女受害人正在排查中，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秦朗翻了翻这些记录，又在手机上搜索万光强心理咨询室的地址，然后问：“他这几天在咨询室吗？”
“在。”贺军说：“我们初步了解过，他的咨询室成立于13年前，是宁远市内第一个心理咨询机构，名气很大，当年他成立这家咨询室的时候，是学校、医院、司法机关等部门重点规划的一个工程，开业的时候区领导也参加过剪彩，现在网上还能搜到当年开业时的盛况。”
“13年前国内还没有成熟的心理咨询室，很多医院也只在相当谨慎和严格的程序中逐步开设心理科，他从国外回来，手里有专业的心理医生从业资格证，率先开办咨询室，也算在宁远市开创了先河，领导重视也在情理之中。”
闻伊插嘴说：“只是一个人的专业素养，跟人品道德完全是两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