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没有确凿证据。”高力拍了拍文件夹：“现在有了这份比对结果，那基本上就可以定性，杜如风的过往非常复杂，能跟他有亲缘关系的人，必然是跟他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那个地方盛产精通心理学的变态。”
“盛产？”温楠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关键词：“难道擅长利用精神诱杀的凶手不止一个人？”
高力叹了口气：“早在抓捕杜如风的时候，我们家秦教授就说类似的凶手至少有4到5个人，但谭家灭门案的凶手似乎只有3个人，另一个人是否真的存在，暂时还没有最终的结论。”
这个消息实在太出乎意料。
温楠深深觉得自己的某些观点被颠覆了，她原本有很多的质疑，但想到谭家人诡异莫测的连环自杀，她又不得不重新思考。
在这个包罗万象的世界里，是否真的有人可以影响别人的潜意识层，能在别人的思维中植入自杀的指令？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有人有意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又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他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冰山理论，他认为潜意识是冰山，意识只是冰山上面的一层，前意识位于海平面，也就是在意识和潜意识之间
很多心理和精神学专家认为，在这三者之间，只有意识可以被人为影响或是控制，而前意识和潜意识是无法被操控的。
想到这儿，她抿了抿嘴唇，问道：“人的潜意识真的可以被操控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论证，这种也无法做真人实验，所以只存在于相关专家的论文之中。”
高力想了想，又说：“纳粹时期，曾经主导过很多看起来很扯淡的生化实验，他们梦想着把人打造成有生命的机器人，其根本理论就是让人放弃意识中的本我和生存本能，通过特定的环境进行刺激，隐藏和替换掉潜意识中的部分意识。”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温楠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当然。”高力一挑眉：“我们秦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他为人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随意提出自己的观点，更何况这个观点在国内外时常受人抨击，被认为是无稽之谈。”
说到这儿，他拍拍温楠的肩膀，说：“我需要打电话向贺队汇报。”
温楠适时的放下杯子，转身走出办公室，并且贴心的为他关上了门。
10分钟后。
贺文峤推开了秦朗病房的门，将高力发过来的比对结果展示给他看，正在这时，陶进刚好给贺文峤打来了电话，他就索性打开免提，临时开了一个小组讨论会。
陶进率先发言：“最初我们认为杜如风是被贩卖的婴儿，或者是穷苦人家将孩子送给驯养人收养，又或者是单纯的卖孩子，现在杜如风和无名死者存在亲缘关系，总不可能是两家人在同一时间卖了孩子？”
“不一定是同一时间。”秦朗突然说：“驯养人想要彻底研究人的潜意识，只需要保证孩子在出生后就接受训练即可，不是非要找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婴儿，不过实验品的出生日期不能相隔太久，否则同一组实验就无法得出准备的数据。”
陶进顿了下，说：“如果孩子出生后立刻就要交给驯养人开始训练，说明孩子在出生时距离实验中心不会太远，谭云亮出生于上沪市，难道这些实验品和那个恐怖的实验中心真的就在他的家乡？”
“杜如风是70年代初期出生的，实验中心大概率也是那个时间段成立的，当时的上泸市虽然经济相对比较发达，但各项制度不像现在这么完善，想要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建立实验中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刚插了一嘴：“何况那个年代在医院生孩子不需要结婚证和准生证，甚至很多产妇依旧选择在家生孩子，这也更方便婴儿的买卖，想要从实验品的出身上查到线索，难度较大，我认为不如查查这个驯养人。”
“我同意老赵的看法。”
陶进说：“杜如风的案子结束后，我没事就喜欢搜索国内不同时期的著名心理学家，研读他们的论文，秦教授曾经说过，51年成立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的那批人时间太过久远，可以重点查一下他们的后代、亲属和学生，我刚才翻了下自己的笔记，发现还真有个人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