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落音，老方已经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将几份资料递给邬明义和秦朗，然后就说：“所有死者全部尸检完毕。”
邬明义匆匆翻了下资料，忙说：“从第二层房间里提取到的陌生指纹跟藏尸地的两个小女孩指纹一致，看来这两个小女孩同样也是实验品。”
“第三层的埋尸现场堆放了大量的木炭和石灰，所有尸体被裹了厚厚一层薄膜，嘴里塞了木炭，所以保存的相对完整，除了6具婴儿尸体有部分腐烂，其它的尸体只有内脏已经腐烂。”
老方说：“这两个小女孩的年纪在13岁左右，均是被利器刺入腹部，导致内脏大出血致死，只是其中一个死者的后背、肩膀和腹部分布着大量的伤痕，她应该是在跟人博斗时，被人杀死的。”
秦朗凝视着这两个小女孩的现场照片，虽然被埋尸地下三十余年，但她们的面容依旧，脸颊瘦骨崚峋，眼窝深陷，皮肤惨白皙，可以说毫无血色，脖颈间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见，身体纤细瘦弱，仅有一层薄薄的皮肉挂在骨架上。
齐腰的长发凝固成麻绳状，腹部的皮肉往里凹陷，可以清晰的看见肋骨的形状，大腿没有同龄女孩的手臂粗，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严重营养不良的特征，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
自杀女孩的腹部依旧插着凶器，那是一柄非常短小的水果刀，刀刃已经生锈，木质刀把腐烂，碎屑被血凝在伤口处，她的手掌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左手大拇指处的皮肉被生生咬掉了一大块。
老方这时说：“4个小男孩均是被利器割断喉咙致死，凶手行凶时动作非常利落，一刀毙命，直断切断了死者左侧的动脉，不过藏尸地并不是这4个小男孩的第一死亡现场，他们是死后才被埋在藏尸地的。”
秦朗看了一眼小男孩的伤口走向，瞳孔骤缩：“这4个小男孩是被自杀女孩杀死的？”
“我们对比过伤口和断离面，凶器正是这把水果刀，而且4个死者的手臂和衣服上提取到自杀女孩的头发和指纹。”老方说：“自杀女孩左手大拇指的皮肉，是被其中一个小男孩咬掉的，我们在他嘴里提取到了没有腐烂干净的碎肉，DNA跟自杀女孩相同。”
“难道自杀女孩先是杀害了4个小男孩，然后才自杀？”邬明义吃了一惊：“莫非她逃出了实验中心？”
闻伊想了想：“看起来像是实验品失控了。”
“自杀女孩的死亡时间大约在32年前，也就是1987年5月左右。”老点插了一嘴：“被杀的女孩是1988年9月遇害的，我们从她的身上提取到了指纹和DNA，但这些均不属于现有的死者。”
“呃...”闻伊立刻抬起头：“难道工作人员不止只有4个人？”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实验中心没有找到他居住的休息室，也没有提取到他的指纹和DNA，看来这个人杀死失控的实验品后，就离开了这里，那么他会去哪儿？”
秦朗沉吟片刻，对邬明义说：“驯养人将工作人员和实验品囚禁在这个地下空间，他大概率不会让这些人脱离自己的视线和控制范围，就算这个人得已离开，恐怕下场也不会太好。”
闻伊听话听音：“他难道会被杀人灭口？”
秦朗对邬明义说：“能不能查一下当年这个时间段后非正常死亡的案件。”
“当年的警务系统不完善，很多案件没有录入系统，基本都是手写的，查是可以查，但不一定能找到。”邬明义说。
秦朗只好说：“先查一下，如果实在查不到就算了。”
“整个实验中心有12个实验品，最后只剩下6个实验品得存活，而这些实验品的失控是从自杀女孩开始的，次年另一个实验品遇害，再过了一年仅剩的实验品就向这个实验中心发动了袭击。”闻伊看向秦朗：“看起来像是自杀女孩率先举起了反抗的大旗。”
她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她既然能逃到地面上，为什么要杀害孤儿院的孩子，为什么又会自杀呢？”
“她从出生起就被囚禁在地下空间，除了同伴和工作人员，没有见过任何人，也许她根本就不明白人的含义，当她突然离开实验中心，骤然跟这些孩子面对面时，谁也无法想像，那一瞬间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