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看了眼目光充满怀疑的袁副市长，略作思忖，就决定先照本宣科的说：“催眠是指催眠师向被催眠者提供暗示，以唤醒他的某些特殊经历和特定行为，现在被广泛应用于心理治疗、医学、犯罪侦破和运动等方面。”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许多心理学家认为，在催眠状态中，一个人可能会经历感知、思维、记忆和行为上的一些改变，包括暂时的麻痹、幻觉和忘记，然后对催眠术医师的暗示做出反应，当然，如果催眠师在催眠的过程，对被催眠中植入一些指令，也是可以的。”
袁副市长疑惑的问：“也就是说，谭家的灭门案，是凶手在催眠的过程中，给谭家人植入了自杀指令，然后他们才会依次自杀？”
“呃...”闻伊眨巴眨巴眼睛：“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们秦教授把这种方法叫作精神诱杀，他说在国外曾经出过类似的案子，只是凶手没有方无恨他们精通心理学，破案的过程也比较简单。”
精神诱杀？
袁副市长看了眼柳国洪，后者也不由拧起了眉：“我们国内也确实发生过催眠导致受害人陷入精神失常、出现幻听幻想，然后执刀杀人的恶性案件，但对精神诱杀，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事实上，我们不是第一次接触类似的案件。”闻伊说：“去年云海市的婴儿俑杀人案件中，真正的幕后凶手就是跟方无恨从一个实验中心逃出来的，他利用精神诱杀前后引诱4个受害人上吊自杀，但因为这些人均是自杀，所以当地警方也没有发现疑点。”
袁副市当即怔住，看上去好像很难接受。
“我们秦教授说过，人的潜意识是最浩瀚无穷的，虽然全世界的心理学家都认为人连自己的潜意识都无法干预，更别提介入和影响别人的潜意识，以前我也觉得这种理论是异想天开，但亲手侦办过几起案件以后，我才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闻伊耸了耸肩：“楚远从事非法的真人实验，已经证据确凿，方无恨已经落网，他的证词也足够说明精神诱杀的存在。”
柳国洪顿了顿：“毕竟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精神诱杀。”
“那总不能找个人进行实验呀。”闻伊说：“王保山的灭门口足以做为证据证实这种杀人手法了吧？”
柳国洪还想再说，然而袁副市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眼继续盯着审讯室。
“这位同志。”方无恨轻声说：“王保山罪恶滔天，我们虽然也有罪，但也算是替警方除恶了吧？”
“你们合作近30年，一直亲密无间，这么多年都没没有除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想起替天行道了。”贺文峤神色不变，淡淡地看着方无恨：“没事，你可以慢慢想，我们不着急，反正谢茫茫还没有落网，咱们一时半会去不了云海。”
方无恨脸色微沉。
贺文峤问：“王保山接到的杀人订单究竟是什么？”
方无恨依旧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买凶的人出了一个超乎人想像的价格，所以让王保山也心甘情愿拿自己的家人当实验品，可见这个价格让他难以割舍，又或者买凶的人给他提供了一条更能快速敛财的途径，对不对？”
贺文峤说：“我仔细想过，以王保山现在的身家，想用钱打动他，让他用疼爱的儿女冒这个险，其实挺难的，既然钱不能打动他，那就是另一条生财之道。”
他敲了敲桌面：“这个买凶的人是谁？”